第5章

第5章

明目张胆的挑衅,还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女人。

陆以淮这才正眼看她。

生的倒是明媚勾人,身段瞧着也不错,只可惜——

他放下曲起的长腿,笑得恣睢,“谁不知道我陆以淮从出生就没怕过谁?弱不禁风的,我是玩赛车不是玩命,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你哪凉快上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碍小爷的眼。”

谁不知道,陆以淮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女人,再美也没兴致。

散漫的目光扫过人群,他抬手指向一个体格稍为健壮一些的女人,正要开口,岑槐清脆的嗓音响亮的响起,带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讥讽。

“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岑槐眼尾带着故作的遗憾,目光却揶揄,“接手的项目死透比不上自家大哥就算了,就连玩也畏畏缩缩的不敢追求极致,看来外界传言小陆公子在玩乐上的登峰造极也并不属实,有些东西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后天再怎么追赶,也是徒劳。”

陆家看似一团和气,但她曾从裴京西那儿知道,陆家长子和次子向来针锋相对,被陆以淮整垮的那些案子,多少都要陆家大公子的手笔。

陆家大公子生母不曾被放进陆家祠堂,外界更是没人知道,按道理,能继承陆家的应是这位被现任夫人名正言顺生下的小陆公子。

她不信本该属于陆以淮的东西被所谓的大哥一一夺走后,他还能视若无睹的继续享乐。

阴阳的话说到这份上,陆以淮却还是未曾出声。

岑槐不得不继续:“但愿小陆公子真的能和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相守一辈子,祝你玩得愉快。”

气氛明显沉寂下去,可陆以淮迟迟不出声,她再待着只会被发觉有问题。

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她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岑槐捏紧了指尖,绷着呼吸转身离开。

颓靡感不可抑制的蔓延进心口时,她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少年人不可一世的桀骜声音。

“把你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岑槐脚步顿住。

“我玩了赛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心求死的女人,既然想做我的女伴,那就把生死状签了,别说小爷没给你机会。”

岑槐呼吸一滞。

她知道陆以淮说的是事实,但她必须赌一赌。

生死状一签,她要是命丧于此,也是天意。

气氛凝滞,没人再说话,只余四周呼呼吹来的风声。

这场原本只是玩乐兴致的比赛如今已经掺杂上人命,所有人的神经都如被拉到记着的弯弓。

在陆以淮上车之前,岑槐嘴角依旧浮着浅淡的笑意,将全部身家都压在陆以淮身上,“要玩就玩的大点,我赌小陆公子赢,若是赌成功了,奖品我说了算。”

陆以淮舔了舔后槽牙,笑得讽刺,“你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布加迪“嗡”的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剩下几辆车也不甘落后,踩足了马力,你追我赶。

岑槐站的是弯道的位置,极其危险,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天乌蒙蒙的一片,黑云逐渐有压顶之势。

暴烈的冷风穿透岑槐单薄的衣服,带来一阵阵寒意。

布加迪因为弯道超车,车轮大幅度漂移,与地面摩擦出刺目的金色火花,像锋锐的刀子朝岑槐冲去。

其余公子哥都在五百米时进行了减速,唯有陆以淮,反倒踩足了油门。

看客们纷纷屏住了呼吸,各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辆布加迪。

再不减速,岑槐一定会坠落悬崖而死!

她掐进了手掌,刺疼伴随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眼看撞上来之际,岑槐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刺耳的刹车声急速且尖锐的落下,在她脚尖前正巧停下。

岑槐有种浑身虚脱,双腿发软的感觉,背后浮起黏腻的冷汗,嗓子眼发干。

“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还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陆以淮戏谑且讽刺的从车上翻跳下来,眼底鄙夷之色一览无遗。

但这对岑槐来说都不重要。

她立马拦住想要走的陆以淮,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生动有灵气,“别忘了,你赢了我是要奖品的。”

陆以淮嗤笑一声,仿佛听了什么弥天笑话,“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岑槐眉头一皱。

她刚想辩论几句,肩膀就被陆以淮紧紧扣住,散漫不羁的声音带着嘲弄清晰的落在她耳边,“裴京西的女人还是离我远点,否则我可不知道会怎么玩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