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也桑惟深第9章

皇上圣明!”

皇上享受完众卿的称赞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既如此,退朝吧,把锦绣江山图拿到太后宫里,给太后瞧瞧去。”

说完,起身从龙椅上起来,转身朝着左边宫殿走去。

听到皇上这句话,谢雨柔心里彻底寒起来,皇上一句话,堵死了她最后的一条路。

太后从小对她喜爱有加,她的封号也是太后给的,现在皇上这句话,已经绝了她向太后求饶之路。

待皇上离开之后,其他人也江续退了出去。

金銮殿外。

齐越白叫住了桑惟深。

“晋王殿下留步。”

桑惟深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冷眸看着齐越白。

“齐太医还有何事?”

齐越白抿着唇,神色不明的看着他:“晋王刚才是何意?为何要让圣上恢复你与晚晚的婚约?”

听到齐越白直呼陆栀也的闺名,桑惟深蹙眉,心里不由生出一丝不悦。

“齐太医注意称呼,她现在是晋王妃,父皇已经恢复晚晚贵眷身份,由不得你来直呼王妃名讳。”

齐越白掩藏在朝服中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王爷这是在回避下官的问题吗?”他淡淡道。

桑惟深嗤笑一声:“本王如何行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说完,不看齐越白一眼,转身就走。

齐越白看着桑惟深的背影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第十六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晚。

养心殿内。

总管太监把锦绣山河图摆在养心殿内显眼却不挡道还能被阳光照射的地方。

皇上放下手中的御笔,背着手看着前面的锦绣山河图,心情甚好。

对着总管太监道:“江启明真是替朕养了一个好儿媳啊,一幅绣品不仅绣的巧夺天工,还帮朕分清了朝廷党派,打击了丞相的势力,好极了。”

总管太监不敢多说其他,只能顺着皇上的话道:“这都是有赖于皇上的英明,帮晋王妃洗刷冤屈,王妃在天之灵都会感激您的圣恩。”

皇上听了,微微一笑。

晋王府。

桑惟深书房明德室内。

贴身侍卫沈涛半跪在地恭敬的对桑惟深道:“启禀王爷,属下没有找到王妃的身躯。”

桑惟深抬起头,双眸在烛火灯影中显现不清,看着沈涛只冷冷说了句:“原因。”

沈涛心里一凛,不敢直视桑惟深的视线:“属下去了之前王妃落脚的客栈,根据店小二所说,陛下大赦天下前夕,王妃曾托小二把齐太医请到客栈,两人在房间里面交谈一番后,齐太医便拿着盒子孤身一人走了出去,第二天,小二去查看的时候,便发现王妃已经不在客栈之内。只是床上留了大片鲜血。”

桑惟深沉默半晌,看着前面跳动不已的烛火道:“这么说,王妃现在是死是活尚不能定论?”

陆栀也之死全凭一份遗书绣品,现在既然找不人,那么也不一定是死了,有可能是被谁藏了起来。

一想到陆栀也可能没死,桑惟深心里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喜悦。

他眯着双眸,神色不清,脑中一下浮现出一道身影。

“这……属下不敢妄言,不过据店小二所说,王妃让他去太医府请人的时候,是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样子。”沈涛原原本本的把店小二的话复述一遍。

桑惟深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去丞相府下聘时,在府门前见到陆栀也的样子,确实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风一吹就倒了。

书房里顿时寂静下来,外面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子作响。

良久,桑惟深冷声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派人盯住齐越白的府邸,一有动静立马回报。”

虽然没人看到是齐越白带走了陆栀也,但他对齐越白始终有所怀疑。

“是,王爷,属下告退。”沈涛利落回答,迅速退出了书房。

一到外面,他立马召集人手,派人出去寻找陆栀也。

皇上已经下旨,王妃必须葬入皇陵之中,所以不管怎样都要找到她。

书房内。

桑惟深拿起桌上的书籍,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里骤然生出一股烦郁之感,这是他从未出现过的。

放下手里的书籍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在廊前的灯笼下,只看到近处一片雪白。

桑惟深踩在雪地里,不知不觉走到弄玉轩外。

推开弄玉轩的院门,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桑惟深下意识皱了皱眉,对跟在身后的小厮道:“以后弄玉轩必须灯火通明。”

小厮听到桑惟深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心里一惊,立马躬身回答:“是,王爷。”

桑惟深最终没有进去,只站在院外看了两眼,随后转身离开。

第十七章寒冬腊月

太医府。

一间灯火通明的院子内。

齐越白把完脉,看着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的陆栀也皱眉。

一个医者可以医好病人身体上的伤,却医不了一个一心求死,毫无生存意志之人。

自从那天陆栀也像交代后事一般把所有的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之后,便直接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齐越白花费巨大精力,用了数十种名贵药材,才勉强将陆栀也的性命吊住,但她却依旧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齐越白坐在床边,下意思伸手想要抚平陆栀也虽然昏迷,但却依旧紧皱的眉头。

不过在距离陆栀也额间一寸距离时他停住了,修长的手指慢慢紧握丽嘉,最终离开,背在身后。

良久,他对着陆栀也轻轻开口:“皇上已经知道了锦绣山河图的真相,还你清白,还开金口说要善待江夫人,以后她不会受任何委屈,你可以放心。”

他下意识没说陆栀也恢复了王妃身份的事,也许心里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他的错觉,齐越白感觉陆栀也原本紧皱的眉头好像有一丝松开。

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一慢两快,子时已到。

齐越白起身,给陆栀也整理了一下被子,随后道:“你好生歇息。”

说完,转身离开。

一出来便迅速却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避免寒风吹进去,全程没有弄出一丝动静。

关好后,他也没有往自己的寝房走,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齐越白想再翻翻医书,看看是否有能代替天山雪莲的药物,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桑惟深。

直到天光将亮,他才从书房出来,换好朝服直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

齐越白依旧不知疲倦的翻看着宫里的医书,他昨天在府里把所有的医书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能代替的药物,他只能寄希望于宫里所藏的医书。

时辰一刻一刻的过去,他医案桌上已经堆满了书籍,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一旁的同僚见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齐太医一来太医院就一刻不停的翻看医书,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不知齐太医究竟再找些什么?可有能效劳的地方?”

齐越白从书籍中抬头,看着前面一脸好奇之人,嘴边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随口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齐某昨日突然研究了一味药丸,只因药引难求,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药是能代替的。”

闻言,对面之人惊奇:“不知是哪位药引如此难求?”

“千年天山雪莲。”齐越白看完最后一页,放下书籍跟对面的人说道。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更加好奇起来:“天山雪莲?还是千年的,这确实是难寻,究竟不知是什么药丸,要用如此珍贵的药材。”

齐越白没有继续答疑解惑,只是说:“不是什么有名的药方,只是偶然从一本残书上所见,故此一直心心念念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一味药跟天山雪莲的功效极为相似。”

闻言,齐越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起身对着说话之人拱手:“还请吴太医指教。”

吴太医摆摆手:“指教不敢当,在下也偶然听过罢了,听说在塞外藏地还有一种藏雪莲,此药不似天山雪莲那般难寻,齐太医若有兴趣可派人前往塞外寻觅一番。”

藏雪莲……

齐越白若有所思,随后对着齐太医道谢,转身匆匆离开太医院。

第十八章真相

齐越白刚出宫门,便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气势不凡的桑惟深。

“见过晋王。”齐越白拱手对桑惟深行礼。

桑惟深眼眸深沉的看着齐越白,半晌之后,方冷声道:“齐太医不必多礼。”

“谢王爷,下官告退。”齐越白谢恩,全程挑不出一丝错处。

打算后退两步直接离开。

桑惟深却走近一步拦在他面前,神色不明的看着齐越白:“齐太医如此行事匆忙,可是有什么要事?”

齐越白停住脚步,不卑不亢道:“多谢王爷关心,下官无事,想必王爷公务繁忙,下官不敢打扰,告退。”

说完径直朝着停在宫外的马车走去。

桑惟深双眸微眯,看着齐越白的马车走远。

这辆马车他记得很清楚,上次陆栀也就是上了这辆马车。

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桑惟深的视线中,他才移开双眼。

沈涛在不远看着王爷回过头来后,他才驾着马车赶到桑惟深身边。

跳下马车依譁行礼:“王爷。”

“起来吧。”桑惟深叫起,坐进马车。

隔着帘子对外面喊了一声:“回府。”

下一刻,马车朝着晋王府的方向稳步而去。

“可有什么异常?”走了一段时间后,桑惟深的声音隔着马车突然出现在沈涛耳中。

沈涛肩膀紧绷,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回王爷,属下派人在京城内挨家挨户的询问,均没有半分消息,也没人看到王妃所住客栈周围的一些异常情况。”

陆栀也仿佛凭空消失在客栈之内一般,除了那染满血液的被子,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

“齐越白呢?”桑惟深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冷。

“齐太医从昨日回到府中之后就没有出来过,直到今早去了太医院。”沈涛快速回答。

马车内桑惟深眼眸下沉,一言不发。

沈涛下意识感觉马车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他一丝不苟的驾着马车往晋王府而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住。

“王爷,到了。”

桑惟深掀开帘子径直入府,朝着明德室走去。

一坐在书房,他立刻对着沈涛吩咐:“加派人手,尽快找到王妃。”

“是。”沈涛迅速退了出去。

这时,外面小厮前来书房禀报:“回禀王爷,丞相府千金谢小姐在府外求见王爷。”

桑惟深闻言神色一闪:“让她进来。”

……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谢雨柔哭的梨花带雨的出现在明德室内。

“赫哥哥……”谢雨柔委屈的喊着。

桑惟深脸色不变,坐在桌前看着她。

谢雨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下意识害怕起来,她从没有见过桑惟深如此面无表情的样子。

以为他还在生气,看着桑惟深的眼睛解释:“赫哥哥,难道你还在怪雨柔昨天在圣上前所说的话吗?那是雨柔一时失言,我从来没想过把赫哥哥卷进来。”

她爹昨天晚上已经跟她说了,她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做桑惟深的妾氏,否则就要把她送到尼姑庵去做姑子。

她才不要出家,她身上还怀有桑惟深的孩子,怎么能出家?

一想到孩子,谢雨柔顿时觉得自己手上也不是全无筹码。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赫哥哥,我昨天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腹中我们的孩子,一时考虑不慎,慌了神才口不择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桑惟深听到这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敛眸看了眼谢雨柔的肚子。

半晌,他才淡淡的开口:“你既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会让他流落街头,你先在府中住下,安心养胎。”

闻言,谢雨柔嘴边扬起一抹笑意,满脸喜悦的看着桑惟深:“雨柔就知道赫哥哥不会不管我们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