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首看了黎云芊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忍，却只能改口：“一百两!”
黎云芊的心瞬间高高吊起，又惧又慌。
慌乱中，又想起喻臣浑身是血倒在她怀里，眼眸却仍旧闪烁着光亮。
他说：“公主，穷途未必末路，绝处犹可逢生。”
她一定要活下去，即便是烂透了脏透了，只要有一丝希望。
黎云芊抬起头，拨开脏乱的头发，露出狰狞不堪的一张脸。
她主动露出自己最丑的一面，像牲畜一般四肢并用地往前爬，谄媚地用脸去贴最近的人。
那人果然被吓到，抄起手边的酒杯就狠狠砸了过来。
怒骂：“滚开!你这腌臜东西!”
面上传来钝痛，黎云芊却不闪不避。
接着，更多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伴着一声高过一声的辱骂。
“人不人鬼不鬼的丑东西，凑这么近真叫人恶心!”
“又脏又臭!别弄脏我的袍子!”
黎云芊脸上满是鲜血，却仍旧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这低贱到了极致的模样，哪是曾经那个骄傲明艳的安贵公主。
叶君临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觉得碍眼至极，攥紧了拳。
冷声从齿缝间挤出：“滚下来!”
黎云芊闻言一颤：“……是。”
她松口气，垂着头，拖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往台下走。
这时，一道声音却猝然响起。
“一百两?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