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的眼底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他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看了那扇门一眼。
数秒后，他伸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喂，徐特助……”
……
从酒店离开后，程遥就打了一辆车，往大衡集团附近的一栋小公寓去了。
在她跟陆衡提出离婚的前几天，她就找好了这个住处。
一应物品，也都已经搬了过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程遥来到了梳妆镜前。
一年前，她本想请求陆衡帮忙让她直接进入大衡集团的核心团队。
但陆衡对她的憎恶，也让她打消了这一念头。
然而，这并没有让她放弃进入大衡核心团队的想法。
考虑到往后跟陆衡若是在公司碰面，可能会尴尬，她就给自己易了容，并且成功以此刻的这幅面容被公司录取。
不过，她等下就要去跟陆衡离婚了，那肯定要换回自己真实的面容。
程遥将药水涂抹在脸上，轻轻一撕，一张面皮就被撕了下来。
很快，镜子中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一张脸。
肤白明艳，即便不施粉黛，仍旧美得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尤其是那双眼，亮得犹如星辰一样，风情万千。
程遥收回目光后，就赶忙出了门，往民政局去了。
她前脚刚下车，后脚就有一辆车在一旁停了下来。
她认得。
那是陆衡的车。
很快，陆衡的助理就下了车，并且小跑着来到了车子后座。
“陆总，到了。”
程遥突然有点紧张。
她提醒自己，要淡定。
昨晚上，跟陆衡滚了床单的人，又不是顶着这张面容的她。
陆衡肯定查不到她头上的。
所以，没什么好慌的。
这一刻，程遥是真的有点庆幸，自己还有另外一幅面孔。
就在她走神之际，陆衡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跟一年前领证的时候一样，这家伙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而陆衡，他一眼就认出程遥了。
就程遥的这副面貌，绝对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只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接受她的理由。
这次他回国，也是希望双方可以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中。
这样想着，陆衡随手递上一样东西。
“看看。”
程遥先瞥了一眼。
文件上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
她很干脆的拿了过来，但却一点翻开的意思都没有：“有笔吗？”
陆衡微愣：“你不看看？”
她不用看一下，他这边所给出的补偿，是否让她满意？
“不用。”程遥的回答也同样干脆。
当初结婚，她就不是冲着陆衡这个人去的。
所以，有没有补偿都无所谓。
而这时，徐特助已经递上了一支笔。
“谢谢。”程遥很快接过那支笔，有些迫不及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全程，陆衡都在不着痕迹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一年前，程家提出两家联姻。
但事实上，以程家的条件，跟陆家联姻，那就是高攀。
若非因为爷爷那一辈的约定，他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他倒也不是瞧不起家境普通的人。
只是，她为了利益，什么都能作为代价的所作所为，让他实在很难对她有什么好的印象。
而这一次离婚，是多么好的一个可以为自己捞取利益的机会。
她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签好了。”程遥抬眸。
刚抬眸，就与陆衡来了个四目相对。
对视的那一刹那，陆衡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眼。
他的脑海里甚至闪过了昨晚上的画面。
他还将眼前的程遥，跟昨晚上那个女人的脸庞重叠到一起了。
他一定是疯了！
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赶出之后，陆衡收回思绪。
他从程遥的手中拿过离婚协议后，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民政局。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