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之初。

我努力的想改变他看法。

洗手做羹汤。

家里的布置,也全是根据他的喜好来布置的。

他生气。

我也不会和他吵。

陆夫人生病了,我也是尽职尽心的去照顾。

他应酬得再晚回来。

我都还没睡,会去把醒酒汤煮好,端给他。

又替他放好洗澡水。

又学了一套**手法,他头疼时,替他**。

……

但这些,也从未得到过他的任何一句好话。

他的脸,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他也鲜少碰我。

碰我,也必定是粗暴的,毫不温柔的。

为了引起他的关注。

我有次切水果,故意切到了手指。

红着眼睛拿给他看。

「老公,我手流血了,手好疼。」

他却笑着撇开我的手指。

「故意切个口子,你真的有手段?」

我发烧了。

我跑去窝在他怀里。

「老公,我头好烫,你摸摸。」

他推开我,继续工作。

「生病了找医生,找***嘛?」

更有一次。

我被他朋友的藏獒咬了一口。

他甚至没有来扶我一把。

和他的朋友,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我瘸着腿,自己跑去医院打了疫苗。

那天,我从山上走下来,走了好久,好久。

还下了大暴雨。

全身都湿了。

走着,走着,我不知道我脸上淌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最后,无助的蹲下,掩盖住了面。

也是从那之后。

我对他,也不再热情了。

家里大部分的事,我也不再亲力亲为了,请了做饭的阿姨。

也无论他应酬到多晚,我不再等他了。

主动从主卧搬了出来。

睡在同一间房里,他也很霸道,总是占了大面积的床,我有时醒来。

竟然是在地上睡着的。

他的心是捂不热的。

腿上的伤养好后。

我沉寂了一段日子。

向他提出了离婚。

我想他应该会很畅快的答应。

可没想到,他竟然撕掉了我递去的协议。

他嗤笑,「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

没几日。

我在校友那听闻,方妍在国外似乎出事了。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

接连几日,陆凛没回来。

而我这日,修剪着花草,突然开始冒鼻血。

一滴一滴,滴在花草上。

我仰头,也止不住这股汹涌。

手上的钳子,倏然落地。

我想到了,幼时,流血不止,而去世的妈妈。

我赶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单下来。

我呆坐在了椅子上。

在医生办公室里。

老医生推着镜框,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单子,神色如土一样凝重。

最后只摆了摆头。

我的诊断单上,最后只写下了,五个字,急性白血病。

「白血病,还分急性和慢性吗?」

面对我麻木讷讷的提问,老医生重重叹了一口气,「急性就只有三到一年的时间了,而慢性白血病,有的可以活十年左右。」竟是这样吗?

我低头,看着单子上的急性二字,手微微颤抖。

单子被水渍浸湿。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啊?

罢了。

有来生的话,再去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