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两年前苏家破产的事,一切仿佛有了头绪。
哪有那么巧合?
说不定苏家破产就是拜他所赐,可是苏家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他的?
好在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说手术顺利,她父亲挺过来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先结清这十几万的医疗费用。
苏清予叫了个车就赶往民政局,可哪还有厉霆琛的身影?
她火急火燎拨通了厉霆琛的号码,“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在哪?”
“公司。”
“厉霆琛,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办离婚手续?”
厉霆琛冷笑:“你觉得我马上要谈的上亿合同和你比起来谁更重要?”
“我可以等你谈完合同,厉霆琛,算我求你了,我爸爸那边急需用钱。”
“他要是死了,丧葬费我出。”
说完他挂了电话,再打就是关机。
苏清予蹲在公交站牌下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苦笑。
如果不是怀孕休学,她现在已经拿到了毕业证,以她的能力和学历会有很好的前途。
谁能料到苏家破产,将她视若珍宝的厉霆琛突然变卦,一夕之间她失去了一切。
一年前厉霆琛让人拿走了她所有的珠宝首饰和名牌包包,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两人的婚戒。
苏清予摘下戒指毅然决然走进了一家高端珠宝店。
说明情况后,售货员刚要将戒指接过拿去做鉴定,一只白皙细腻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按住了戒指,“这戒指很漂亮,我要了。”
苏清予抬起头对上一张让她厌恶的脸,白媛媛!
售货员一见她连忙迎了上来,“厉太太,今天厉总没有陪您选首饰?”
“厉太太,店里又来了最新款,每一款都适合您。”
售货员一口一个厉太太,白媛媛微笑着看向苏清予,眼里尽是得意。“这么好的品质戒指拿来折现,可是要亏不少钱的。”
世人都知道厉霆琛宠她如珠如宝,却不知苏清予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苏清予伸手夺过戒指盒,脸色铁青一片,“我不卖了。”
“不卖了?真是可惜,我挺喜欢这枚戒指,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打算高价买的,苏**不是缺钱吗?”
苏清予的手僵硬在了原地。
半晌,她眉眼冷清,重复道:“我不卖了。”
白媛媛却不肯放手,“苏**已是强弩之末了,我要是苏**就痛快放手,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死缠着不放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白**这话真是可笑,抢别人东西还给你抢出存在感了,这么喜欢抢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两人争执间,戒指从戒指盒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叮”的一声砸在地上。
苏清予快步追了上去,戒指径直滚到了门边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跟前。
她弯腰去捡,头顶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脖子里,冰冷透心凉。
苏清予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绝情的眸子,厉霆琛撑着的黑伞还没有收起来,雨珠顺着弧形伞面颗颗滚落在她头上。
苏清予怔怔看着他,要捡戒指的动作就那么僵硬在了原地。
也就是她发呆的间隙,男人抬脚,一脚踩在了戒指上,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经过。
白媛媛微笑着靠近朝他解释:“霆琛,你来了,正巧我刚刚在挑选首饰看到苏**在卖她的戒指。”
厉霆琛冰冷的眸光瞥向苏清予,“你要卖这枚戒指?”
苏清予忍泪看他,“是,厉先生要买吗?”
厉霆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还记得苏**曾说这枚戒指对你有多重要,看来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没了心的东西于我就是废物。”
苏清予刚要回答,胃里**辣的疼痛触动着她的神经,随着肿瘤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轻微疼痛到现在钻心一样的疼。
她看着黑白相配的两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宛如一对璧人,突然就没了力气辩解。
苏清予强忍着疼痛捡起了戒指,慢条斯理的回到柜台边拿回了盒子和凭证。
经过厉霆琛身边时她淡淡落下一句话:“和厉先生一样,从前我将它当成命,现在它就是一颗可以换钱的石头,而已。”
她光洁的额头汗水岑岑,脸色惨白如纸,竭力忍痛。
厉霆琛觉察出她不太对劲,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低低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