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白及粉,我随便买了点东西便回侯府,让厨房的人炒菜。
又把红菱支开,往那盅下了药的燕窝里面倒入白及粉。
等菜好了,我便让人端上桌。
为了让我收养孩子,林家贤果然在康青院等着,并未离开。
「世子爷,吃饭啦。」我说。
夜色降临。
林家贤和我相对而坐,面色焦急,频频看向窗外。
今日是文菲生辰,他答应要陪文菲吃饭,却被我绊住,才会如此失态。
红菱端着两盅燕窝进屋,一盅放在我面前,一盅放在林家贤面前。
我一看就知道,我吃的是下了毒的那盅。
红菱,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
看我弄不死她!
所有菜上齐,我让丫鬟们退下,只留我和林家贤二人。
我说:「刚才院门口,好像有个穿蓝衣的人影儿站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傍晚我大张旗鼓宣称林家贤要留下,文菲生辰之日不甘心,便来了一趟我的康青院门口。
文菲徘徊一阵就离开了,留下她的大丫鬟守在院外。
林家贤连忙站起身:「我去看看。」
当初他与文菲初遇,文菲穿的便是蓝衣。
等他出去,我便将燕窝给换了。
片刻,林家贤匆匆赶回来,更加坐立难安。
「世子爷,把燕窝喝了吧。」我柔声劝道。
林家贤不疑有他,喝掉燕窝,又吃了几口菜,像是完成任务般说:「流霜,饭吃完了,我该走了吧。」
「世子爷慢走。」
我轻笑一声,慢慢吃菜,让金菊远远跟着林家贤,看他是否去了文菲那里。
不久,金菊回来报道:「夫人,世子爷真如您所料,去了荷风院。」
我颔首。
好戏,要开场啦!
永定侯府有两个嫡子,林家贤以及他哥。
还未出嫁前,文菲手腕高明,吊着这个,又吊着那个。
等林家贤的哥哥被封为世子,便含泪与林家贤断了联系,嫁入林家做嫂嫂。
然才嫁过来三个月。
林家贤他哥外出公务途中遇到匪徒,死无全尸。
哥哥死后,世子之位自然传到林家贤头上。
文菲只能抱着牌位守寡。
然而她怎会甘心一辈子如此。
于是再度勾引小叔子林家贤。
林家贤早对文菲情根深种,文菲露了点儿苗头,便迫不及待扑过去,两人苟合在一起。
哪晓得珠胎暗结。
眼看瞒不住了,两人跪在婆母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真相。
婆母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文菲肚子里怀着的依旧是林家的种,她便以清修祈福的名义,带着文菲去南山寺里养胎生子。
那孩子身世肮脏,一旦暴露,文菲将死无葬身之地,林家贤也极有可能断送前程。
故而孩子不能带回侯府。
文菲生下孩子后,两人又将孩子托付给其他人收养,准备寻机接回侯府。
这个机会,就是我。
婆母回京后,便四处替林家贤相看女子。
他们需要好拿捏的女人和亲家,女人又能配得上侯府,挑来挑去相中了我——苏流霜。
我长得漂亮,素有才名,家世清白,父亲只是个小官。
祖上出过大儒,目前来往的也是些清流名士,若我嫁过来,侯府的孩子便能拜大儒为师。
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主母人选。
父母认为能得这门亲事是高攀,便高兴地答应了。
我便这样盲婚哑嫁了过来。
却不知跳入了火坑!
林家早就打算好,给我下药让我无法怀孕,等过一段时间便以我无所出为由,将那私生子接回来,养在我名下。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便能团聚。
吃完饭,我静静等候。
夜半时分,院子里忽然吵闹起来。
我立即冲出康青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动静是从文菲那边的院子传来的。
我派在外院的婆子说:「夫人,似乎是大夫人病了,连夜叫了大夫。」
我心中暗笑,定然是林家贤毒发,病情迅猛,惊动了下人,不得已叫了大夫。
他肯定在文菲院子里!
我关切地说:「那就赶紧去看嫂嫂,嫂嫂守寡多年,克己守礼,如今生病,可不能怠慢!」
说完,我就带着一大帮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往文菲的荷风院而去。
我要亲自带人冲进去,当场抓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