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刘子祥刘四爷商量生意

刘四爷心里高兴,面上还是不显,只是客气的让祥子喝酒吃菜,时不时还划两拳,他暗地里不时看看祥子。

心说,这小子平日里从不到屋里来,这回大大方方地来又大大方方的吃,肯定有什么事儿,老头子我且不开口,等他自己慢慢道来。

可没成想,祥子只是吃喝,就是不提自己的事儿。

虎妞大大咧咧问道:“祥子,这几天不见人影儿,是挖地球去了还是跟大姑娘钻哪个巷子里去了?”

刘四爷虎目一瞪,“荒唐!像什么姑娘家样子!”

虎妞却不以为然,撇撇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刘四爷又扭过头来看着刘子祥。

刘子祥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酒,“四爷,再恭祝您老,又要发财了。”

刘四爷“哦”了一声,“我发的哪门子财?”

祥子从怀里掏出那只银闪闪的怀表,其实就是钢壳外边镀了一层银,但其他两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四爷,我前两天拉客人出城,您猜怎么着?让大兵给劫了去,结果没成想,遇到亲戚了!”

刘四爷不再看那只怀表,明白了祥子的意思,“当兵的亲戚?”

刘子祥点点头,“没错,当兵的亲戚,原来在津卫讨生活,后来投了军,虽说是远房,可我们这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倒也显得亲近,知道我在拉车,就给我弄了一个发财的路子。”

想要靠倒腾系统里的这些东西发财,没有一个散货的网络肯定是不行的,靠自己去卖货,且不说能卖多少,就是让眼红的人盯上了就够受的。

而刘四爷不一样,身份老,人面广,上上下下都熟悉,身边能买得起怀表的朋友也多。

但刘四爷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时候,有一个当兵的“亲戚”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刘四爷又开口道:“现在的年景,虽说常常交兵见仗,可比起头两年来,倒是太平了不少,赃物也少得多。”

刘子祥笑了,拿起注子来又给老头子倒了一杯酒,“四爷,现在哪有什么赃物,这表,津卫来的,一模一样的还有不少。”

刘四爷这才把那怀表拿起来,按了一下弹钮开了盖,又放到耳边听听声音。

滴滴答答走的很脆生。

“是西洋货,东洋货,还是广表?”

不得不说老刘到底是吃过见过,现如今,怀表牌子很多,价值最高的是瑞国货,像什么万国,摩丽思,华尔顿,奥米茄,一枚能卖一二百大洋,要是金壳的或者加了宝石装饰,就更贵了,其次是米国表,大多产自汉密尔顿,然后就是小扶桑的表和广表了。

一些质量一般的广表,一二十块大洋就能买一块。

所以后世广表大行其道是有渊源的,人家从清末就开始制表,一直发展到后世,依靠大夏强大的工业基础,弄出来的一些手表真是真假难辨。

你在地铁上看到的黑水鬼绿水鬼,十块有九块半来自粤广。

祥子埋头吃菜,“米国货,津卫过来的。”

刘四爷这才信了八成,津卫那边米国货最多,从汽车到钢笔、手表、自行车,卖的很好,米国人的洋行也多。

把手里的怀表放下,刘四爷冲虎妞道:“再去热四两酒去。”

虎妞知道两人要商量事情,拿着酒注子去了。

刘四爷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贵亲戚现在在哪里高就?”

“嗨,就是我本家的堂兄,说是跟着什么段老虎座下的蔡老总,具体干什么的我也闹不明白,但是他那枪可气派!花口撸子!”

刘四爷大抵明白了,能配手枪的,肯定不是大头兵,要么是军官,要么是侍卫,俗话说,“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花口撸子是数一数二的好枪,并且肯定不是手枪营的制式装备,所以大概率是个近卫。

“有多少,要卖多少?”

“不多,但也得有小几十个,堂哥说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让我找个可靠人,我想,刘四爷不就是可靠人吗?按我堂兄的话,他也看不上这点钱,只是为了贴补我,一只表让我从里面拿十块大洋,两百一十块给您。”

刘四爷笑笑,也没还价,嘴里说的是,“再看看,再看看,做买卖不在这一会儿的工夫。”

说完,朝着外面喊,“虎妞!怎么还没好!”

虎妞早就热好了酒,等在外面,听到这声喊,才推开门进来,“急什么?倒酒不得工夫?爹,你也得少喝点了,真拿自己当小伙子呢?”

刘四爷拿这个闺女没办法,只得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又喝了几杯,刘子祥站起身来,“四爷,您歇着,我刚回城,还得收拾收拾,然后再见见我那堂兄去!”

刘四爷罕见的站起来送客,“你忙你的。”

等祥子出了小院,刘四爷背着手站了一会儿,“虎妞,把小乙叫来。”

......

出了二进院,却见到车夫们已经收拾利索,拽着张青去二荤铺吃饭,张青看起来没精打采,两个人表面上是搀着他,实际上是为了不让这小子趁机溜了。

有人见祥子出来,招呼道:“祥子哥,一块去吧!”

“是啊,让我们也好跟你喝两杯。”

“要没有您,哪有我们今天的肉吃?”

张青在里头听的脸色真的发青了。

刘子祥笑笑,“我还有事儿,要谢就谢张青,对了,也别逮着一回就狠吃,一是张青攒点钱也不容易,再者身子是自己的,以后咱爷们儿喝酒吃肉的机会还不多着呢吗?”

末了又补一句,“喝多了可就洗不成澡,看不成大戏了!”

张青眼睛都要喷火,尼玛的杀人还要诛心!

众人却是纷纷道谢,“要不怎么说是祥子哥呢,是真真的为我们着想!”

“放心吧,我们吃喝个差不多就行,就跟您说的,后面还有洗澡跟唱大戏呢!”

张青彻底软了,耷拉着脑袋让众人拖着出了门。

刘子祥见状乐坏了,哼着歌就出了门。

远远地,后面有个人影跟着,刘子祥好像真的喝多了,完全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