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夜病倒

夜色暗沉,孟鲸买了几样草药回来。

吴妈对她千恩万谢,端来热乎乎的饭菜。

孟鲸微愣,问:“这是你做的——晚饭没剩菜吗?”

她自己做的菜,她一眼便能认得出来。

上辈子刘培民时不时要宴请同事或上级,去外头吃费用太高,也怕惹来非议,所以只能让她下厨请客。

为此,她特意买了菜谱药膳等书籍自学苦练。

常年一日三餐从不间断,慢慢练就一手好厨艺。

吴妈笑哈哈竖起大拇指:“少太太,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手好菜!今晚一点儿剩菜都没有!连汤汁都让少爷给拌饭吃了!少爷的那位朋友都吃撑了,一个劲儿说好吃呢!大**向来只吃一碗饭,破天荒竟吃了两碗!”

菜一盘没剩,饭锅里连锅巴都被铲走吃了,吴妈只能重新煮。

孟鲸只是笑笑,并不意外。

她的厨艺,她还是颇有信心的。

舅舅家只有盐和酱油,其他配料都没有,所以她的厨艺施展不开。

翟家的厨房应有尽有,要不是时间仓促,她还能做得更完美些。

她只是稍微露一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料,有人却对她的厨艺上心了。

后方的流芳楼里,叶云川正舔着嘴角,不停对翟子渊投去羡慕眼光。

“单单这一点,我打赌你迟早会被新嫂子给降服了去!解剖学你学过吧?心脏和胃就离那么一点点距离。只要胃被抓住了,心也就不远咯!”

翟子渊神色悠哉擦着长笛,俊脸颇为不屑。

“你以为我是你?只图一口吃的?”

叶云川呵呵笑着:“兄弟呀!一日可是要三餐哎!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三餐!”

翟子渊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叶云川戏谑笑了,轻哼:“不信咱就等着瞧!”

……

深夜,山风飒飒。

早早就歇下的孟鲸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道“哗啦!”尖锐声吵醒了!

她迷糊睁眼。

怎么了?

片刻后,楼下隐约传来低低呼唤声,似乎是大姑姐在喊吴妈。

大半夜突然喊人,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孟鲸内心涌现不祥预感,慌忙掀开被子,匆匆披上外衫,随后开门下楼。

刚到楼梯口,便瞧见客厅的灯都亮着!

穿着睡衣的翟子欣歪倒在沙发上,正虚弱喊着:“吴妈……吴妈……”

孟鲸心里一惊!

“姐!”她快步冲下去,扑上前关切问:“姐你怎么了?”

翟子欣满头虚汗,脸色惨白如纸。

“鲸儿……我肚子好痛……痛得很。”

孟鲸慌张问:“哪里痛?哪里?”

翟子欣指着下腹,解释:“绞痛……非常痛那种——实在忍不了!”

“可能是肠胃炎。”孟鲸当机立断道:“姐,你撑住。我——我找子渊送你去医院!你等着!”

语罢,她快步跑出主宅,冲进夜幕中。

天黑无月,幸好流芳楼的走廊开了两盏小灯,她极顺利跑上二楼。

“子渊!子渊!”她用力拍门。

片刻后,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的翟子渊开了门。

“半夜三更——干嘛啊?”

孟鲸紧张解释了缘由,吓得翟子渊瞬间没了睡意,撒腿就跑下楼。

“等等!”孟鲸在后头提醒喊:“车钥匙拿了没?要开车去医院啊!”

翟子渊刹住脚,慌里慌张又跑回来,冲进房间拿了钥匙。

一前一后跑进大厅,孟鲸进屋给翟子欣取了厚外套,帮她披上。

翟子渊将姐姐背上车,发动车子往大门开。

“等等!”上楼取布包的孟鲸追过来喊:“等等我!”

翟子渊刹住车,皱眉:“你留家里!我送姐去医院就行!”

“我照顾姐会更方便些。”孟鲸坚持。

翟子渊只好打开门,让她上车。

很快地,两人将翟子欣送去人民医院急症室。

值班医生检查一番后,断定是急性肠胃炎。

“先打吊针,明早再看看情况。你们一人陪着病人,一人去楼下办理住院手续,把费用交上。”

翟子渊修长的手摸索睡衣上下,后知后觉发现没带钱包。

“姐,你带钱了吧?我——我匆忙出来——忘了带钱。”

翟子欣虚弱睁开眼,听得不怎么真切。

“怎……么了?”

翟子渊窘迫苦笑。

“这儿。”孟鲸从布包里取出一个方形小袋,塞给翟子渊,“里头有二十多块。”

翟子渊感激看了看她,捏紧钱袋奔下楼。

一会儿后,病人挪进病房,开始打吊针。

孟鲸去领了热水瓶,又打来温水给翟子欣擦掉额头脸上的冷汗。

后来,翟子欣吐了,不仅弄脏自己,还弄脏了地板,浑身无力狼狈不堪。

孟鲸找护士借了病服,为翟子欣迅速擦干净,换上消毒过的病服。

随后,她清扫地板,里里外外拖干净。

翟子渊无措站在门口,看着她忙来忙去,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直到翟子欣安稳睡下,才总算能坐在长凳上歇息。

“幸好……有你。”翟子渊俊脸微侧,低声答谢:“谢谢你。”

医生说,姐姐有心脏病,幸好送医及时,不然引发旧病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有她及时告知,此时的他仍在卧室里呼呼大睡,浑然不知道亲姐已经病倒。

也幸好有她照顾姐姐,靠他一个人笨手笨脚,估计早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孟鲸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既是一家人,就该互为依靠,互相照顾。

此时已是半夜三点多,医院的走廊空荡荡,冷风阵阵涌动。

两人早就困了,各自坐一头打瞌睡。

翟子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不自觉蜷缩手脚,奈何长腿长胳膊,根本无处安放。

孟鲸虽有薄外套,但也冷得很,睡不到一会儿就被冻醒了。

她起身,动了动手脚,悄悄进病房看大姑姐,发现她已经睡沉。

等了十几分钟,吊瓶的液体快没了,她去护士站喊来护士换上新的。

“护士同志,可否借两张干净的棉被给我们?走廊外冷得很。”

护士答好,随后去储藏室取被子过来。

“这是最后一张,你们凑合盖吧。”

孟鲸答谢接过,帮翟子渊披上大半,剩下一小半盖在自己的膝盖上。

翟子渊身上顿时有了暖意,反而被惊醒了。

“……你盖,我不用。”

孟鲸往他身边挪了挪,帮他拉好被子。

“别冻感冒了,姐还需要我们照顾呢。”

翟子渊觉得她说得有理,不敢矫情,也往她这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