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丹妮，她很窘迫。
在不知名rapper的聚会上，张乐带来的女生，说是作曲很厉害。
丹妮走进来，踩着球鞋、穿着碎花裙、牛仔裤，两条粗粗的眉毛很抢眼。
程杨第一次看见她，笑的喘不上气。
我拽着他小臂，皱眉向他摇头。
我起身扶着丹妮坐在我身边。
程杨小声嘀咕，“哪找来的村姑。”
除了张乐，没有一个男生面露不屑的。
之后的多次聚会，我都借口不去。
程杨每次聚会回来都会给我分享聚会的事。
“那个丹妮，真心丑，宝宝，你都不知道，还好你没去，不然她只能撞墙。”
“你知道吗，丹妮的口音真的太重了，笑死我了，我给你学……”
“丹妮的曲子做的真不错，上帝给她关了一扇门，还好，给她开了一扇小窗。”
……
“宝宝真可惜你没去，丹妮感觉变了一个人，还算有点姿色，配和我们一起玩……”
“气死我了，丹妮居然谈恋爱了，她什么眼光啊，那个男的哪点配得上她。”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丹妮的态度变了，从挖苦到维护。
我不愿细想，头快炸了，只想睡一觉。
回到家，我给程杨发了条消息：“我到家了。”
等了很久他没有回复。
放下手机，手机亮了。
张乐给我打电话，“弟妹，程杨在我这睡了，他说太晚了，回去怕打扰你睡觉，明天早上回去。”
我攥紧手机，“我知道了。”
“那个，弟妹，不是我说你啊，你做事不能太强势，你粉丝那么多，程杨和你在一起本来压力就大，你顺着他一点，多给他一点个人空间，不要把他逼的太紧了，他压力很大的。”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麻木嗯了一声立刻挂掉手机。
可是，我睡不着了。
我打开朋友圈，看到了丹妮发了程杨睡着，她在旁边比耶的照片，配文【程杨挺显白】
发布时间，凌晨五点。
是张乐给我打完电话半小时后。
手机屏息了又亮，我僵硬地坐在那，想着之前程杨也有好几次半夜没回家不接电话，张乐也是这样的说辞。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维系这段感情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男人啊，果然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程杨和我在一起压力大？
可是，我是突然有的粉丝吗？
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我粉丝450万，他2000个。
和他在一起后，
我粉丝500万，他18万。
既然压力大，当初为什么非要让我在我的账号官宣恋情并且艾特他？
既然压力大，为什么每次我出席的活动他都要拍vlog记录让我发账号上？
他说是为了给我安全感。
现在变成他的压力了？
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真是可笑。
我坐了一夜，早上七点，我的助理小方来接我去拍照。
我正闭着眼睛化妆，一股熟悉的味道把我包裹。
我睁开眼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我怀里。
“宝宝，对不起，昨天太晚了怕打扰你，我在张乐家睡的，大晚上的她又喝醉了，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我这是善良，你应该懂我的。”
我确实不懂他，没想到演技居然这么好，说谎脸不红心不跳。
程杨抓着我的手放在脸旁，“夏夏，我的亲亲老婆，别生气了，如果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真的很失望。”
“她喜欢女生，你是知道的。”
对啊，她喜欢女生。
程杨跟我说过，她喜欢女生，只是把他当兄弟。
所以，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摸了摸他的脸，“好了，我相信你。”
他从背后拿出一杯奶茶，
“这奶茶很难买，要排队4个小时才能买到。”
“只要你喜欢，排队算什么。”他咧着嘴看着我笑。
我喝着奶茶，“你觉得丹妮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我怎么知道？”程杨收起笑脸。
我笑了笑，“你紧张什么，我是说，之前你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现在呢？”
“嗐，她嘛，我觉得还是那个样呗，什么事都做不好，土里土气，除了做曲子一无是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文化没文化，和你比差远了。要不是我们可怜她，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我放下奶茶，去拍摄。
他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
拍摄完，小方告诉我，丹妮发新歌了。
叫《妮妮》。
作词作曲都是程杨。
和当初他给我写的《夏夏》如出一辙。
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他为我写了《夏夏》这首歌。
被我的粉丝疯狂刷屏。
也是因为这首歌，他的粉丝从2000个变成了18万。
当时，我开玩笑问他，“你会不会给别的女生写情歌？”
他伸手轻轻敲我的头，“傻瓜，想什么呢，这是情歌，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别人写，那个人只能是你。”
没想到，不过三年，那个人就不只是我了。
看着歌单里的《夏夏》，心里涌起一阵厌恶，手指右滑删掉。
我没找程杨，我想让他主动来找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