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猛地收紧:“为何不去?”
渊北恒眉头紧皱:“老将军已逝,活着的人比他更重要,眼下救棠儿要紧。”
我的心一下子凉彻。
父亲身为镇国元老将军,一路扶持渊北恒爬上太子之位。
他竟然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夫子教他的仁义道德去哪里了?
见渊北恒满心满眼都只有怀中的叶嘉棠,我心底像是被利刃刮过。
“你若不去,那我便独自前往。”
气氛僵持不下,空气中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叶嘉棠向渊北恒怀里蹭了蹭,语气轻柔:“太子哥哥,我没事的,不要因我和穆将军生了嫌隙。”
渊北恒犹豫不决。
这时,领驼人端详了一番指明方向的罗盘,随后又拿出地图看了看。
“翻过前面的沙丘,有个落脚处。”
听罢,渊北恒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他伸手抚摸着叶嘉棠的额头:“棠儿再坚持坚持,孤不会让你有事。”
直到怀里的叶嘉棠点头后,他才不耐烦的将眸光转向我。
“这下你可满意?”
我心脏一阵悸痛,像是有人用手扼住一般。
重新启程,渊北恒将叶嘉棠一把抱在身前,共骑一匹骆驼。
叶嘉棠靠在他的怀里,脸上布满了红晕。
“太子哥哥,这般恐怕不妥……”
渊北恒满不在乎,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有何妨,除了那些粗鄙的武夫谁还会说半分!”
粗鄙的武夫……
这些话一字一句砸进了我的心里,让我苦不堪言。
他话里话外含沙射影的,就是我们将军府的人。
而眼下,更是在明里暗里提醒我不要乱嚼舌根。
驼铃阵阵,一路向前。
太阳被漫天的黄沙遮住不见,骆驼的脚印渐渐被风沙掩盖。
日薄西山。
驼队翻过沙丘,终于抵达了沙漠驿站。
说是驿站,也不过是几间沙石堆砌而成的简陋平房,看起来萧条而又破败。
这时,一个壮汉拿着屠刀从屋里走了出来。
“要几间房?”他哑声询问。
渊北恒抬头:“三间。”
壮汉打量着我们,黏腻而又带着侵略的目光定格在叶嘉棠身上。
叶嘉棠身形一颤,连忙胆怯地往渊北恒身后躲去。
“北恒哥哥……”
渊北恒将她护在身后,隐晦的看了大汉一眼,改口道:“只要两间。”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楠眠,我和棠儿住一起,你独自住一间。”
我的心一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男女有别,这般多有不妥。”
渊北恒一脸冠冕堂皇:“棠儿身体不适,孤多照料她一些也是出于君子之道。”
他说着又是一顿,将语气压低了几分。
“况且在这,你不说我不说,京城就无人知晓。”
眼见我板着脸没说话,一旁的叶嘉棠轻轻扯着渊北恒的衣袖,怯柔柔开口。
“北恒哥哥,你和穆将军都是男子,还是你们同住吧,我一个人没关系,不用管我。”
渊北恒温柔地揽住叶嘉棠的肩膀:“你一介弱女子,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叶嘉棠一阵感动,杏仁眼眸泛起水雾。
“太子哥哥……你对棠儿真好。”
他们的情深意切,让我心底仿佛戳了一个洞,冷风一直往里面灌着。
我偏过头,不愿再看。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消失在转角处。
凉风传来了阵阵铃铛声,伴着缕缕檀香,让我压下了心底的燥乱不安。
夜晚,窗外风声阵阵。
狭小的房间里满是霉臭味,被褥也冷硬得像一块铁。
我脑海里全是父亲的身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阵迷迭香气息萦绕在鼻翼周围。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正要起身,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
这时,一道黑影推门而入,径直走来床边。
我骤觉不安:“谁?!”
黑影将我压在了床榻之上,粗砾的大掌抚上我的腰际。
“隔壁大人吩咐,叫小爷我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