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渊漆黑的眼里尽是怒意。
他手上力气加重,恨不得就此掐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可药效开始发作,掌心下女人的皮肤变得滑腻冰凉,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接触更多。
再接着,孟浅月平日里那张让他厌恶至极的脸,眼下也忽然变得漂亮动人起来。
谢阑渊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离开。
孟浅月揽住他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夜,是迟到了三年的圆房。
翌日清晨,孟浅月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她转眼看向身侧,男人早已不在。
昨夜……
孟浅月回想起烛光下的谢阑渊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样子,心底腾起一丝甜意。
那是第一次,他的眼里只装着她一个人。
孟浅月还沉浸在甜蜜之中,房门却忽然被推开。
谢阑渊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手里端着碗苦味的药。
走到榻前,他嗓音冰冷:“喝了。”
孟浅月怔了怔:“那是什么?”
“自然是避胎药。”谢阑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里的厌恶比过去更深,“你用那种肮脏手段迫使本宫与你同房,还想怀上本宫的孩子?”
如兜头一泼冷水,孟浅月脸色一白,心中留存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那一碗药相比谢阑渊的话,都变得没那么苦涩了。
亲眼看着孟浅月喝完后,谢阑渊就转身离开。
孟浅月望着他的背影,终于明白,凡是哀求来的东西,留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
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想起与谢阑渊的初次见面。
那是荒年,他身为太子,在龙武大街布粥行善。
他一身月白锦袍,站在那里就是光风霁月。
当时孟浅月还在流浪,衣衫褴褛。
可他对她同样温柔,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没想到如今……
孟浅月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到了中午,宫女匆匆走进殿中禀报。
“太子妃,丞相府舒**来了。”
孟浅月正在修建兰花。
闻言动作一顿,声音含涩:“她来找殿下,不必告诉我。”
不想宫女却说:“舒**是来找您的。”
舒云冉找自己干什么?
孟浅月放下剪子:“让她进来吧,你们都出去。”
宫女应了声“是”,很快将舒云冉带进殿中。
等宫人都退下,殿门刚关合。
舒云冉便粉唇轻启:“昨夜谢阑渊留宿在你宫里了,真是好手段啊姐姐。”
她挑衅的语气像无数根针扎进孟浅月的心里。
昨夜的事舒云冉为什么会这么快便知晓了?
唯一能透露给她的人,只能是谢阑渊。
孟浅月悲凉一笑,刚从她的床上下去,谢阑渊竟就如此急不可耐地去找舒云冉了。
她压下心里起伏的情绪,装作不在乎:“我和阑渊是夫妻,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舒云冉却嗤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昨夜是你们三年来第一次同房?”
“我还知道,谢阑渊赏了你一碗避胎药。但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让你怀孕吗?”
孟浅月指甲嵌入掌心,脸色彻底惨白。
“阑渊说过,他不喜欢孩子……”
舒云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当即弯腰笑起来:“孟浅月,你怎么会如此蠢钝?谢阑渊只是不想与你生儿育女,找个借口搪塞你罢了!”
“若他不喜欢孩子,那他怎会让我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