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佩芳正向皇后抱怨着今早皇上的旨意。
“娘娘,这孟美人才赐封不久,就又要晋为贵人,还赐了个封号。皇上未免也太抬举她了。”
“从前她能让各家的夫人对她赞不绝口,如今哄皇上给她晋个位份又有什么奇怪。”
赵婉面色冷然,语气难免也不好听。
“奴婢还不是替娘娘您委屈,再这样下去她都敢仗着皇上宠爱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佩芳一脸愤恨,。她从小和皇后一起长大,自然将皇后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赵婉又何尝不忌惮她。
否则也不会同意将二房的赵柔召进宫,还将那个秀女杨洛卿也封了才人。
一想到今日,那个女人穿的花枝招展在她面前笑得顾盼生辉,赵婉头都有些疼了。
连忙伸手去按了按太阳穴。
佩琴瞧着皇后这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之前一直以为娘娘乏累,是因着孟清瑜的事情气狠了,过几日气顺了就好了。
如今瞧着,面色有些苍白了,人也越发的没精神。
“娘娘,日日这般倦怠,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好歹开些滋补的汤药也好。”
赵婉想了想,也觉得是该找太医瞧瞧。
毕竟,正是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早些预防着也好。
“也行,宣太医来瞧瞧吧。”
既是皇后要宣太医,太医院哪里敢耽搁。忙不迭地就派了个资历老成的过来。
瞧着太医把了把脉,顿了一下,又接着着把脉。室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终于,老太医一把跪在地上,俯首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佩琴和佩方一听此话,瞪大了眼睛。连忙捂住嘴,怕自己高兴的叫出来。
赵婉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而后突然又一滴一滴的落下了泪来。
真是天助她也,这个孩子来的真的太是时候了。
原本与孟清瑜的对弈只有五分胜算,这个孩子来了,就变成了十分。
一定一定要是个皇子。
她欢喜的都要疯了。
佩琴佩芳瞧着皇后喜极而泣,也都跟着红了眼眶。
娘娘真的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赵婉冷静道:“本宫瞧你这样子,想来医治过的病人不知凡几。
本宫便将本宫腹中的皇子交到你的手上。务必让皇子平安降生。”
赵婉看的挺准,这确实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
王太医一时大喜,皇后腹中的皇子可是皇上的嫡子啊。
连忙接旨道:“微臣必定拼死保住娘娘的龙胎平安无虞。”
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到:“只是,娘娘龙胎未满两个月,时日尚浅,胎气尚不稳,还需仔细将养,万万不可劳心动怒。”
皇上是初一那晚来的,如今快到三月了,可不就是快两个月了嘛。
赵婉一时也有些紧张,毕竟之前还大闹了一场,万幸没有动了胎气。
“既如此,你先去开一副安胎药来,本宫喝了也好安心。”
“是。微臣这就去。”
养心殿
周廷彦正专心批折子,就见王安一脸喜色的进来报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医院来报,皇后娘娘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
周廷彦放下笔,双眉微蹙。
两个月的身孕?
大周到底注重嫡子些,否则凭父皇如此喜爱他,也还是让三皇兄当的太子。
虽说他不喜皇后行事,但稚子到底无辜。
“你同皇后说,朕过些时候去看看她,让她安心养胎。”
说罢,就继续拿起笔,批折子。
“是。”
当晚,皇上果真去陪了皇后用晚膳。赵婉心里也十分高兴。
站起身,亲自夹了一筷子鲫鱼肉到皇上的碗里。
“皇上尝尝这个,臣妾专门叮嘱御膳房做的鲫鱼肚儿羹,最是滋补。”
周廷彦温和的笑了笑,尝了一口碗里的鱼肉。
“皇后有心了,你如今身子重,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
赵婉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用膳。
“臣妾腹中皇嗣尚未满三个月,太医说要安心静养,不可操劳。
臣妾想着不如让淑妃协理六宫,也好让臣妾安心养胎。
淑妃向来是个好的,宫里的人也常说她处事公允、待人宽和。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自是以皇嗣为重,淑妃是个稳重的,朕也觉得好。只是她一人怕忙不过来,她又要照看大皇子,不如让静嫔也从旁协助。”
“皇上思虑周全。如此甚好。”
赵婉一时间竟未想起还有静嫔这号人物,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这样也好,相互制衡,免得淑妃一家独大。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融洽。
皇上处处关怀体贴,也让赵婉之前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毕竟,在这后宫里失了圣心,即便她是皇后,也是寸步难行。
皇后如今有着身孕,周廷彦自是不便留宿。
今夜还是摆驾未央宫。
皇上并未让人通传,想来又是某种闺房情趣。
王安识趣的让人守在殿外,并未跟进去。
孟清瑜正在安静的看着书,殿内安静非常。
白芍和绿云站在孟清瑜身边伺候的,自是看见皇上进来,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她们不要声张。
二人心领神会,偷笑着退下了。
周廷彦坐在下榻上,从后面一把环住她的腰。
顿时,孟清瑜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煞是可爱。
扭头一看,正是皇上。
小性子又上来,斜了他一眼。
“皇上好生无礼,一国之君竟行此孩童行径。”
周廷彦瞧着一本正经的小美人,觉得有趣极了,实在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
“越发没有规矩了,竟敢说朕无礼。”
又觉得不够,捧着小脸,在不施粉黛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
孟清瑜只比方才被吓到时更加大惊失色。
美人身子一抖,娇哭出声:“好疼啊。”
眼泪汪汪的控诉道。
周廷彦一瞧,也没流血,只浅浅的一点牙印。
但还是立刻低声哄道:“好了好了,是朕不好。一会儿就不疼了。”
面上一派温柔缱绻之色,叫人沉迷。
不知想到什么,眸色一暗,在她耳边咬着耳朵道:“膝盖可还疼?”
孟清瑜一听就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玉面桃红一片,一双潋滟的眸子怯怯的望着他。
“还…还疼呢。”
周廷彦一听,这下名正言顺的将人抱到榻上去。
美其名曰,给她擦药。
结果,药擦着擦着这手就跑歪了。
当夜未央宫足足叫了两次水。
一直折腾到半夜,方才鸣鼓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