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我只觉得这玄天殿比苦寒之狱还要冷得刺骨。
我轻声问:“若我不交呢?”
南渊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你残害同僚酿成大祸,这是你罪有应得,由不得你。”
饶是一早猜到他会说什么,但亲耳听闻,我依旧有些承受不住。
捏紧手心,我强颜欢笑地点了头。
“好啊。”
随后,一柄腐朽不堪断成两截的破剑便显现在我们之间。
这便是上古神剑——弦月剑。
只是,剑已毁了。
毁在我斩杀娄弃时。
那时,我抱着剑毁人亡之心,只想着同归于尽。
谁知弦月剑已生剑灵,替我挡下娄弃致命一击。
南渊看着断剑,眼底似是闪过了一瞬错愕,随即便恢复了漠然:“你在与本君开玩笑?”
我笑得凄凉,语气却十足坚定:“神君没有看错,这便是弦月剑。”
“弦月剑断已有千年,神君整日灼日剑不离手,竟也从未发现吗?”
灼日弦月,阴阳调和,相伴双生。
我成仙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入了上古禁地神剑窟。
双生神剑被恶灵镇守着,我九死一生才能惊险逃离,甚至未来得及疗伤,便着急将灼日送到了南渊手中。
“阿渊,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永不分离,我们的剑亦如此。”
我当年的话仍历历在目,却显得如今的一切都可笑至极。
两柄永不分离的剑,一柄好端端立着,另一柄却只剩残躯。
两个曾立誓恩爱的人,一个依旧是高位的神君,另一个却早已跌落了神坛。
不同的是,我能听见灼日的淡淡悲鸣,却看不见南渊的一丝动容。
他凝着地上的残剑,像是思索着什么。
我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眉目冷峻下来。
他终是不信我。
“一派胡言。”
南渊冷声道:“你既不肯交出弦月剑,那便以仙官入阵。”
言毕,他一抬手,子烨便伤痕累累地被丢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