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杨宁蕊。
她坐在记忆提取器下不能睁眼,但深陷痛苦记忆的她还是泪流满面的挣扎着。
记忆提取结束后,她却还站在原地,张着嘴,仰着头,无助又绝望的僵直着,试图平缓这段回忆给她带来的巨大的痛楚。
僵持了许久,她面向旁听席,肆意宣泄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从我十二岁开始,我妈每天都要检查我的手机,我的聊天记录,浏览记录,相册,应用……她都要看!就连我的朋友圈她也要指手画脚!”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要上大学了,我连和谁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自从我来了生理期,每三个月她都要带我去医院查一次血,查一次处女膜!她是我妈没错,她给了我生命,抚养我长大,但她真的懂得尊重我吗?”
“你们不知道每次被脱掉裤子,分开双腿躺在妇科门诊的椅子上是什么感觉!我感觉我像只牲畜!我没有自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要这么践踏我!!”
她哭着蹲下身去,紧紧抱着自己:“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回忆过去的那些痛苦了……为什么,我有这样一个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做自己啊——”
旁听席安静的没有声音,大家都在认真倾听着女儿的控诉,感同她的身受。
女儿猛地站起身来,冲到我的被告席前,一双好看的杏眼紧紧盯着我,淬出最浓烈的恨意:“妈!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妈,你不爱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为什么?”
女儿情绪激动,直接冲上来拉扯我的胳膊:“你现在就去记忆提取器!我要看你的记忆,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和儿女在审判台上见面的那一刻,我的心被冰冻结霜,但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已经冰冻的心瞬间瓦解,痛的我不能自持。
但我还是挣脱开女儿的桎梏,低下头,躲避女儿的眼睛:“小蕊,妈……跟你道歉,这么多年是妈对不起你……但,妈绝对不能接受记忆提取。”
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旁听席的群众们,他们站起来,指着我,怒目圆睁,满嘴脏话,一个个气的脸都紫了。
直播间观看人数直接飙升到五十万人,弹幕里全是被屏蔽的*号。
女儿愣怔了一下,被气笑了,她迫切看着我的眼睛,拼命寻找着我爱她的证据:“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呀?妈——你知道吗,别的孩子小时候的梦想都是当科学家,当宇航员,只有我的梦想是,妈妈能给我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这么多年,我自卑缺爱没有安全感,我19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别人对我好,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觉得我不配!我妈妈都不爱我,我怎么配得到任何的爱意和温暖呢?我不明白!我是你生的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你这样不爱孩子的妈妈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是哭着睡着的……”
“你把我毁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