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秦舟不敢还手,只好恶狠狠的说道:“行,我不动手,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到几时!要知道,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抵达流放终点,你要是死在路上,秦家是不会给你收尸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吧!”

说完,秦舟便一甩袖袍,顶着猪头般的脸走了!

沈岑氏见秦立打了秦舟,她又气又急,指着秦立鼻子骂:“秦立,你疯了是不是?你打了你哥,你哥肯定不会再去求你爹帮我们洗刷冤屈了,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似是觉得还不解气,沈岑氏扬起巴掌就要打秦立。

啪!

巴掌还没有落下,一旁的解差就一鞭子甩了过来:“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动手,当老子是瞎的不成,继续赶路!”

沈岑氏杀猪般惨叫,赶忙缩回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手,但眼神却恶狠狠瞪着秦立,满脸嫌恶道:“废物东西,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该让下人摁着你签休书,好让你滚蛋!”

解差不耐烦的一甩鞭子:“吵什么吵,走快些!”

流放一天最少要走五十里地,刚才在城里耽搁了两个时辰,现在要赶进度,解差走的速度极快。

年轻人还好,悲催的是,队伍里还有上至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下到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婴儿。

老人走不动路,抱着婴儿的妇人速度也越来越慢,牵动了铁链,队伍瞬间乱成一锅粥,好几个几岁的小娃娃被踩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起来!”

解差毫不留情的一鞭子甩下来,被抽了一鞭子的人衣服破开大洞,皮肉翻飞。

沉重的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在地上拖出一道道刮痕,小孩嚎啕大哭、女子绝望抽泣、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傍晚时分,解差在一间破苗停下,吩咐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拖着沉重的铁镣走了一天,几乎所有人的脚踝,都被铁环磨的血肉模糊,听到可以休息了,众人都忍不住欢呼。

但高兴过后,看着断壁残垣,四处漏风的庙宇,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夜里寒凉,这破庙连个草垫子也没有,他们难道要睡地上?!

“差爷,这儿的环境实在太差了,您看能不能给我们换个地方...”

有人露出讨好笑容,想要说服解差换个地方睡,结果话还没说完,解差就一鞭子甩了过来,嘲讽道:“还当自己是身份尊贵的贵人呢?都已经是流犯了,还挑三拣四,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差爷教训的是。”

众人被鞭子抽的没了脾气,不但不敢找解差的麻烦,还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

等解差走了,众人这才愤恨的瞪着王府一干人。

“都怪你们!”

“要不是定阳王勾结蛮夷,我们又怎么会牵连,沦落到这般田地!”

“该死的是你们定阳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流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

众人气愤叫骂,怨气直冲云霄。

他们仅仅是跟定阳王来往密切了一点,就被说成是谋逆同党,被迫和王府的人一起,流放漠北!

一个面容狭长,鹰钩鼻的男人站起来,扫了王府众人一眼,最后锁定身着脏污囚服,却难掩倾城风姿的沈青黛:“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参加过你安平郡主的婚宴,我们会被流放,可以说都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其他男人人也都看向了沈青黛,眼神凶恶无比。

“郡主害得我们被流放,受尽苦楚,你必须得要弥补我们!”

“此去漠北,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日日夜夜,长夜漫漫,郡主也孤寂的很吧?来啊,快活啊!”

鹰钩鼻狞笑着,带头朝沈青黛逼近。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二十个流着哈喇子,摩拳擦掌的男人。

就像鹰钩鼻说的一样,沈青黛是害他们被流放的罪魁祸首,他们来索取点补偿,那也是天经地义!

往日高高在上的安平郡主,现在马上就要成为他们的玩物了!

“你、你们敢!”

沈青黛色厉内荏的怒喝,身子却下意识往后缩,但后面就是破庙院墙,脚上镣铐也没解,没处躲也没地跑。

“都被流放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鹰钩鼻冷笑,在沈青黛绝望愤怒的注视下,抓向她的衣服,像是要将其撕碎般。

“不许动我女儿,滚开!”

眼见自己的女儿要遭毒手,沈岑氏就地捡了块碎瓦片,就刺向鹰钩鼻。

砰!

鹰钩鼻一脚狠狠踹在沈岑氏的肚子上,沈岑氏被踹翻在地,刚要爬起来,鹰钩鼻的大脚就踩中了她的手,用力一撵!

沈岑氏痛苦尖叫。

“你快放开我娘!”

沈青黛急了。

“只要你伺候好了大爷我,大爷立马放了你娘!”

鹰钩鼻一伸手,就要抓向沈青黛。

“住手!”

这时,一道怒喝响起:“有什么事冲我来,对女人动手,算什么好汉?!”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说话之人,正是昨天才和沈青黛拜了天地的秦立!

“哟呵,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郡马爷!”

鹰钩鼻嗤笑一声,随后指挥道:“都别管他,把安平郡主给我抓过来!”

“我看谁敢!”

秦立挡在沈青黛身前,毫不退让。

“赶紧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鹰钩鼻狞笑一声,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对秦立大打出手的样子。

他人高马大的,一对一,秦立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其他流犯静静看戏,根本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大乾律法明文规定,欺辱良家妇女者,按律当杖一百,去衣受刑!”

秦立看都没看鹰钩鼻一眼,而是朝一旁解差说道:“敢问差爷,我说的可对?”

“郡马爷说的不错。”

解差头儿是个四十来岁,身高八尺有余的虬髯大汉,叫杜光,他先是点头,接着又朝怒目圆睁,瞪向鹰钩鼻等人:“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触犯律法,来啊,给我打!”

几个解差立刻取下皮鞭,对着鹰钩鼻等人就是刷刷几鞭子。

鹰钩鼻被打的嗷嗷叫唤,双手高举过头顶,连忙求饶:“别、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