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护工端水过来,南笙咬着吸管喝了口水。
眼眸轻轻瞥过,柔声问道:“怎么,陆**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陆菲气的两眼发红。
南笙勾唇轻笑,视线落在萧雨身上,“我想萧先生会有办法的。”
收回目光,她躺回床上,“麻烦萧先生送客了。”
“是!”
陆菲挣扎着要骂,一个保镖眼疾手快的上前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转眼间,四个人全都被拖了下去。
临走前,萧雨对着南笙道谢,“多谢夫人。”
南笙轻轻摇头,“萧特助也算是被我连累了,你这声谢我受不起。”
萧雨还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闭上嘴出门离开。
经历了陆家人的道歉,南笙心情还不错。
想到陆家道歉的原因,她左手打开了手机,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傅墨言发了一条短信。
“陆家的道歉收到了,多谢二爷了。”
南笙以为以傅二爷的性格,估计看到她的消息只会冷笑一声,然后放在旁边不理。
她却不知道,傅二爷正拿着手机看傅父发来的消息,浑身散发着戾气和暴躁气息。
消息还在继续,他正要砸手机,一条短信忽然滑了出来。
垃圾短信?!
这年头了,谁还用短信联系?
傅二爷下意识要点删除,手落下时,忽然想起这个号码有点眼熟。
点开信息一看,本来暴躁狂戾的情绪忽然被压下去了点。
“陆家的道歉收到了,多谢二爷了。”
隔着屏幕,傅墨言耳边好像听见南笙温柔似水的嗓音响起。
心像是被温软的水冲击了一下。
傅二爷很有骨气的冷哼了一声。
正常情况他确实不会再回南笙了。
但今天不一样,他被傅父的话惹了一肚子戾气,正火气上头,转手给南笙回了条消息。
“谢我?南三**的谢是不是太廉价了?口头上一句谢就完事了?”
南笙盯着南三**这个称呼顿了三秒。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大姨父又来了?
南笙心态平和,不准备和傅墨言计较这点小事。
“那二爷想要什么谢礼呢?”
这么一问,傅墨言倒是卡壳了,胸口的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半晌,他才回了一句。
“安分点养胎!”
话里话外都透着嫌弃。
南笙看到这句话,心想着,傅二爷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惹事了?
她垂着眼眸,清清浅浅的眸光落在手机上,神态温和宁静。
明明是极温柔的一个人,此时却好像笼罩着一层琉璃,疏离而冷淡。
晚上,傅二爷又被傅老夫人揪着来医院了。
这次南笙已经提前吃了晚饭。
谁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傅老夫人看着来换药的护土,指着傅墨言道:“你去!”
傅墨言头上的绷带已经取下来,一张英俊挺拔的脸透着生人勿近的冷。
他已经知道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一脸淡漠的在南笙身边坐下。
南笙抬头,澄清明亮的眼眸盯着傅墨言,眼底藏着怀疑。
傅二爷会干这个吗?
傅墨言淡淡的扫了南笙一眼,拿起南笙的手就开始解绷带。
没被包裹的五指软软的搭在傅墨言的掌心,细腻的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傅墨言的掌心。
傅墨言掌心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南笙指尖。
这动作,好像两人在牵手一样。
南笙不太喜欢过于亲密的接触。
还好,绷带很快解开,看着南笙手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暧昧氛围消散。
南笙肌肤雪白,有着精心养护出来的娇嫩。
一双手细长**如葱尖,犹如艺术品。
手背上那道伤痕青紫泛红,狰狞可怖,生生破坏了这美感。
老夫人也看到南笙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都是陆家的人造的孽!”
南笙浅浅一笑,神情安静柔和,“奶奶,您别生气了,换个角度思考,这道伤只是落在我手上,已经算很幸运了。”
正在上药的傅墨言手一重,南笙吸了一口冷气。
掀帘就撞入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浓沉的眸色似能引人沦陷。ł
南笙一对柳叶眉微蹙,避开傅墨言的目光,巴掌大的小脸带着隐忍,泛白的唇紧抿着。
“轻点!”她忍不住柔声提醒。
傅墨言的动作停下片刻,等南笙缓一缓。
傅老夫人满是后怕,“这伤口当时要是留在墨言身上,他还能有命活着吗?!”
想到这一点,傅老夫人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差点失去了孙子、孙媳和曾孙子!
不好好教训陆家一顿,让他们长点记性,这种事以后再发生怎么办?
可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可能没命活着的傅二爷表情很丰富。
南笙看着他丰富的表情,竟然还能苦中作乐的勾出一抹浅笑。
她狭长的眼眸笑意温软,饱满的唇微微勾起,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柔软。
声音如细水流淌,悦耳动听,“二爷福大命大,这次没事,必有后福。奶奶无须担忧。”
一股暖融融的欲色冲入寒流,森冷坚硬的防御瞬间溃不成军。
连傅二爷自已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有多轻柔小心。
他低下头,错开对视的目光,微冷的嗓音泛着沙哑,“哦?什么后福?”
南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傅二爷会追问她的话。
本来就是随口安慰。
这又让她想到中午那句阴阳怪气的南三**。
傅墨言当时还嫌弃她的道谢太廉价。
傅二爷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南笙回以温柔浅笑,眼眸弯如两轮新月,“自然是无灾无病,平安顺遂。”
傅二爷捏着南笙的手,半晌没有声音。
老夫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笙伤好了,一定要陪我去一趟普济寺还愿。”
她笑意和蔼的盯着南笙的肚子,“顺道再给肚子里的小家伙求个平安。”
南笙左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月份太小,她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指腹下有点湿感,南笙总觉得很不适应,像是沾染了傅墨言的气息。
她疑惑问道,“二爷,天很热?你手心怎么出汗了?”
“房间里有点闷,我去外面透透风。”他沉着嗓子道。
给南笙包扎好,傅墨言就迈着步子离开病房。
傅老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吐槽,“他哪里是去透风,是出去偷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