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了小时候,那时的我还是慕容荨的掌中宝。
慕容荨会带我爬上万山之巅去看云海,告诉我女子亦可有鸿鹄之志,登临绝顶。
于是我开始看书读文,想有朝一日也能登朝拜将,和她一起看风景。
她把我带到校场,拍开那些想碰我的糙大汉的手,趾高气扬地把我搂在怀里说,这是她的团子。
她喜欢跑马,我坐在她的马后抱着她的腰。风在耳鬓呼啸而过,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自由地活着。
我的心怦怦乱跳,可惜慕容荨穿着厚厚的甲胄听不见。
我多希望自己永远在梦里死去。
但慕容荨用自己的军功换来了国库里的各种御用药材,硬是把我拉了回来。
再看到她时,她戴了一个面具,站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
面具上画了一个滑稽又亲和的笑脸,眼角有一对紫兰花。
那是我小时候在她衣裙上偷描的一幅画。
慕容荨站在我房门外,长身玉立,银冠束起长发,浑身飒爽利落,就算戴着这么喜感的面具也不失气魄。
但现在落在我眼中只觉得恐惧。
她说太医怕我看见她的脸又应激,所以戴了这个。
而在那之后,她总是偷偷跑到我檐瓦上,或是潜在窗外的竹墙里。
留下一些糖或糕点,便默默离开了。
世界的一切好像都变好了,我爹常来找我,除了表示愧疚,也暗示我只要还愿意,他就让我和慕容荨拜堂。
以前我喜欢的诗社,也派来几个文人雅士,邀请我共饮作画写诗。
我知道这都是慕容荨做的。
可我早就不会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木讷地听从安排。
等到了约定的亭子里,我却习惯性把自己当成了伺候主子的仆人,给他们擦凳子敬茶。
他们都愣住了。
“二小姐,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一回神,茶水从我手里滑落。我神经质得慌乱跪下,边道歉边捡碎瓷片。
她们像看疯子怪人一样退避开,我心里一颤,突然觉得裙下有些异样。
一股湿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我又失禁了。
我蹲在地上不敢动,简直羞愧得想死。突然慕容荨出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