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人淡声:

“我回来的事先不要声张,宴客后面再安排。”

“还有,回去的时间推迟,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时间待定。”

助理没有丝毫迟疑:“是,我马上安排。”

岑芷宁一觉睡醒外面已经大亮,下午才有行程安排,宋珂就没叫她。

等她下楼,宋珂才来汇报:

“岑总,太太让你马上回去一趟。”

“有事?”

“池总过去了。”

岑芷宁脸色就有些不好。

池牧野这**,不就是为了让她处理烂摊子吗?

以前逢年过节都不去岑家拜访岳母,现在离婚了,为了他的心肝居然屈尊降贵进岑家的大门了。

本以为离完婚两人就再也没有瓜葛,没想到竟然比离婚前都见得勤。

狗男人恶心人还真是有一套。

回到岑家正好是午餐时间。

岑芷宁高跟鞋的声音敲破了客厅里的尴尬,岑家的两个女人看到她回来齐齐松了一口气。

岑家没有男人,岑芷宁的爷爷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爸爸在她十八岁那年也因为车祸去世了。

岑家里里外外就指着岑芷宁,岑老太太和岑母看到她就有了主心骨。

“你来我家干什么?”

她明知故问,很不客气。

池牧野皱了皱眉,总觉得离婚后的岑芷宁浑身长满了刺。

大概是怕他们又吵起来,岑母赶忙过来打圆场:

“囡囡,牧野是过来看我和你奶奶的,来者是客,你好好说话。”

岑母是南方人,说话软声细语的,出嫁之前有父母宠,嫁人之后有公婆和老公宠,老公没了又被女儿宠。

娇滴滴的,对着秋天落满地的银杏叶都能抹眼泪儿。

在岑母面前,岑芷宁就算是有再大的气都得忍。

池牧野这狗男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故意来岑家逼她。

换上佣人拿过来的拖鞋,脱了外套,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好好说话”。

谁知不等她开口,池牧野突然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眼睛瞪得很大:

“你脖子上是什么?”

脖子上的吻痕过了一天还没消,有些紫了。

岑芷宁被他这反应逗乐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见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池牧野更怒了:

“岑芷宁,我问你脖子上是什么?”

“你猜。”

他越想知道,岑芷宁就故意不说。

搞笑吧?

婚后碰都不碰她,说她恶心,新婚之夜抱着他的心肝在外面的爱巢哄了一夜,让她独守空房守活寡一直到离婚,现在做出这副在意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怎么敢?”

池牧野目眦欲裂地瞪着岑芷宁,恨不能把她捏碎:

“岑芷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岑芷宁甩开他的手,只觉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不敢,你谁啊?”

岑芷宁早饭没吃,这会儿也饿了,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免得影响她胃口。

“我再郑重声明一次,项目出问题,谁的问题你找谁。如果是岑氏这边的问题,你就让人跟负责人对接。我很忙的,如果出点什么事都要找我这个老板,我养那么多人干什么?”

“吴妈,送客。”

池牧野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吻痕,几乎要把那块皮肤灼穿。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如此暴怒。

明明是一直想要摆脱的女人,现在也终于摆脱了。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脖子上被别的男人留下痕迹时,他竟然想杀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