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整个喜堂跟沸腾的开水似的,瞬间炸了锅!
某些人的脸色更是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
“大婚当日,新郎娶继妹,新娘当场另嫁,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人家萧晏之来吃喜酒,摊上这种事,也是倒霉呦~”
“这可不一定,萧晏之双腿残疾又家徒四壁,只有那张比山妖精还勾人的脸能看,南芝虽相貌不显但那双眼是好看的,且有嫁妆傍身,癞蛤蟆硬要吃天鹅肉,倒也能配一配。”
“……”
听到他们的闲言碎语,南芝不以为意,折了翼的天鹅也比崔大郎那个狗东西好啊。
她凝望着男子近在咫尺的容颜,纵然已见过他在肩與上俊逸之姿,待他睁眼还是被小小惊艳了一把。
鬓若刀裁,双眸深邃似桃花,眼尾细而略弯,眼神温润如玉。
那张方才被她亲过的薄唇仿若雪山之颠,久积成冰消化而成的第一捧山泉。
清冽甘甜。
萧晏之垂眸睨了眼搭在肩上那只粗糙削瘦的手,眼帘微掀,声音听似温和却有种令人胆颤心惊的感觉。
“看够了?”
南芝心头一紧,这萧晏之感觉不像表面这般谦谦君子啊!
她用手轻拂他肩膀,好似他衣衫上落了灰,随后收起,眉宇间的笑意不改。
“夫君貌似潘安,一眼万年,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说过最油腻的情话,简直连头皮都在发麻。
“他们口中之言,皆是我的真实情况,如此你也要嫁?”
萧晏之淡淡地看着她,双眸仿若能看透人心,南芝被他盯着有些发毛,她只看出他眼中一分意:若敢应,生死由命。
她的户籍还在杨兰花手上,若今日不能跟萧晏之成亲,依杨兰花的性格,定会短时间内想办法卖了她。
安平国律法严明,官差若遇身无户籍之人可当场斩杀,想跑都跑不了!
于是南芝心一横:“我嫁!”
说完后,她似乎觉得信服力不够,末了又加一句:“夫君,我们可是天生一对啊。”
“如何就天生一对了?”
萧晏之睨着她,食指似有似无地点着椅侧。
他的眼神明明十分温和,不知为何,南芝却不太敢直视他。
她别开头时瞥到他手上漫不经心的动作,每一下,都好似敲在她心尖尖上,仿佛在说:来,我看你怎么胡扯。
南芝抿了下唇,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和善的笑。
她先是竖起了食指,比了个一:“你有颜我有钱。”
紧接着又竖起了中指,“你折腿我健全。”
最后竖起了无名指:“你家徒四壁我其貌不扬,绝配啊。”
竖起的三根手指乍一看是在发誓,明晃晃地写着你看我多真诚!
一旁的杨兰花气得满脸通红,一把甩开南小婉的手,跟窜天猴似的冲到南芝面前,怒火中烧地吼道:“我不同意你们成亲。”
她绝不可能让小贱蹄子把嫁妆拿走。
说完还猛地伸手去抓南芝的头发,南芝倏然侧首躲开,擒住她的手腕往命门一按,杨兰花瞬间疼的龇牙咧嘴:“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南芝瞧她脸色逐渐发紫,才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萧晏之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手。
杨兰花往后退了几步,两只三角眼警惕地望着她。
这小浪蹄子力气居然变大了!
她两手往水桶腰上一叉,横眉怒吼道:“自古姻缘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娘!只要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们休想成亲!”
恶心的口水喷溅,她那满脸横肉堆在一起的模样,瞧着就不像个好人。
在她开口之前,南芝就用宽大的喜服衣袖挡住了萧晏之的脸,利用了他若还让挨一顿口水洗礼,那她可太不厚道了。
等杨兰花说完,南芝提着喜服裙摆从萧晏之的腿上下来。
她往前走了一步,拉开与萧晏之的距离,喜服几乎贴到了杨兰花的衣裳上。
她施施然笑道:“我爹也没同意让妹妹跟准姐夫勾搭在一块,更没提让她嫁给准姐夫吧,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