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念及她身世可怜,如今又嫁给萧晏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慢慢坐回椅子上,老生常谈道:“南芝,你且说来听听,若在理我和其他长辈自然会替你做主。”
“多谢村长爷爷。”
南芝转身正对高堂上的崔家父母,无视崔大郎与南小婉恨意,把那只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不急不缓道:“几年前我爹因我和崔大郎的婚事,将一亩肥沃之地交由崔伯父耕种。”
此话一出,崔家父母险些坐不住。
那年崔家收成减半,他们去南老头面前哭惨,好说歹说才让南老头把地让给他们种。
看着崔父变脸,南芝面色平和,往侧边站了两步,好让村长看到他们的表情。
“那亩地本是我爹留给我的,我记得当时崔伯父说我和崔大郎迟早要成亲,不如就交给他们先种。”
“现在我另嫁他人,自然也该把地还给我。”
那亩地很肥沃,种上土豆等农作物,就算没钱她也能和萧晏之靠着那些农作物过活。
“不可能!”
崔父蹭的下拍桌站起,指着南芝怒骂:“地是亲家主动转给我种的,你嫁不了我儿就开始满口胡言。”
崔母也跟着横:“你说是你的,你拿出证据来?”
他们敢如此嚣张,是笃定南芝身上没有红契。
村长捊了两下胡须,老南头之前跟他喝酒的时候提及过此事,看在跟老南头的关系上再帮南芝一把。
他像一个和蔼的长辈,“南芝,你爹留给你的烟杆在何处?”
“我收在箱子里和嫁妆一起带来了崔家,村长爷爷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取。”
南芝记得老南头走之前千叮万嘱让原主一定要守好嫁妆和烟杆,并未告诉原主烟杆里藏了东西。
原主只觉得一个破烟杆有什么可守的,就把它丢到箱底了。
见南芝往后面跑,崔父给崔母使了一个眼色。
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岂会看不出他们想做什么,大手一拍,神色严肃。
“坐下。”
崔父尴尬解释:“村长,我是担心南芝去我家乱翻。”
村长并未答话,人群中不知道谁冒出一句。
“人家南芝有八箱嫁妆,才不稀罕你家那点东西。”
说的崔家父母脸一阵红一阵白。
南芝忍痛把扎进掌心的瓷渣**,抱起木箱又用扁担挑了两箱嫁妆一起带出去。
她向来力气大,挑着嫁妆走的时候却感觉有些奇怪。
这嫁妆怎么重的跟石头一样?
等她挑着嫁妆箱出现在堂屋,崔家父母和南小婉的脸色更加难看,只有崔大郎不在意,他另有发财之计。
她把两箱嫁妆放在萧晏之身边,因为救命之恩她对男子带着感激,眉眼弯弯染着真诚。
“相公,帮忙看着。”
喊得挺顺口。
萧晏之的脚挨着箱边,他垂眸睨着箱子,轻轻用脚尖踢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戏谑。
有点期待她打开箱子后的神情。
南芝把手上的小木箱放在嫁妆箱上面,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她拿出那杆散发浓烈烟草味的烟杆,认真看了两眼便发现其中的巧妙之处。
合上箱子转身走到村长面前,双手递过去。
“村长爷爷,给。”
村长拿着烟杆研究起来,按照老南头说的方法,捏住一端,另一端旋转扭动。
随着烟杆从中间分离开,一张泛黄的纸逐渐出现在大家面前。
崔家父母脸色骤然大变。
该死的老南头老南头骗了他们!
他说地契被南芝玩火烧了,但他们不信,便想方设法从南芝嘴里套话,她都说不知道地契。
他们把对老南头的怨恨一起撒到南芝身上,看她的眼神也恶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