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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只感觉浑身都脏兮兮，憋得难受。
拐进厨房想洗个手，无意中看到出门时扭开的水龙头。
为了方便戚许上班，去年我们搬到了这个城中村。
黄金地段，即便是很小的一室一厅，一个月也要3500。
为了省点钱，我经常开水龙头滴水。
戚许看到了就笑我：“你怎么过得像个中年妇女?”
那时候我多傻啊，居然以为他是调侃妻子。
没想过他真的就是单纯在笑我傻批。
我用毛巾擦了擦手，离开前顺手关掉了水龙头。
洗完澡收拾完自己，心里也想清楚了很多。
这时戚许他妈打电话过来。
我一边拿起润肤乳，一边接了。
“乐乐，吃饭了吗?”
“吃了。”
有生之年最贵的也是最难忘的一顿饭。
他妈又道：“戚许爸爸的药快没有了，你记得买一下哦。还有我之前那个钙片，也快没有了。”
我低头擦脸，没有接话。
他妈没察觉到我冷淡，接着道：“戚许胃不好，你记得给他多买点山药煲汤。别回头生病了，我可要怪你的。”
山药最难收拾，每次弄完我手都要痒半天。
可这些他们都看不见，或者说是无视了。
我一直没吭声，戚许他妈终于察觉到不对。
她面上也开始不悦：“舒乐，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也该改改。长辈再跟你说话呢，你摆脸色给谁看?你爸妈有没有教你尊重人?”
她还要再说，我堵道：“我今天累了先这样吧。”
就把电话挂了。
戚许他妈一直不太喜欢我，觉得我嘴笨人呆，家庭条件也一般。
每当我跟戚许说时，他都会搂着我哄：“哎呀，我妈年纪大，读书又少，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再说她是我妈，为了我你让让她，好吗?”
就因为这话，我对戚许他妈忍了又忍。
逢年过节大包小包给他妈买礼物。
就这样过了两三年，他妈才勉强对我满意了些。
今天这样一闹，估计以后都难改观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和戚许没有以后。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才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戚许大约以为我睡了，开着扩音接电话。
果然是他妈在告状。
“你都不知道她那脸色，好像我欠她一样。还天天在脸色抹抹抹，不知道花多少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儿子，我实在是不喜欢她，现在越来越没个过日子的样子，你管管她，管好了再领证。”
戚许没吭声。
那头又道：“上次你转回来的十五万妈帮你存起来了，等攒够一百万，你就拿去买房，记得到时候打张欠条给我们，这样就不怕她不老实。”
我呼吸都窒了窒，婚内背债婆家，这么阴毒的招他们都敢想?
刚要再听，突然碰到了床头的水杯。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下一秒，卧室灯被打开。
我赶忙闭紧双眼假装睡觉。
感觉一双脚走到床边，半晌没有动静。
“舒乐?”
戚许试探的喊了两遍我的名字。
我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一副似醒非醒状。
“老公……”
“乖，接着睡。”
戚许亲了亲我。
周身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
确定我没醒后，他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没说两句跟他妈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