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本以为,今晚我的哭喊声会惊醒全村的人。

让我没想到得是,第二天我醒来以后,屋子里安安静静得,我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只是浑身酸痛得厉害。

我好奇得走出门,玥玥正坐在门口玩沙子,见我过来,玥玥得眼神怯怯得,

「玥玥,爸爸跟奶奶呢?」

听我问她,玥玥挠着头,大眼睛里都是疑惑,

「爸爸跟奶奶被妈妈打进了医院。」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听了玥玥断断续续得描述,我猜了个大概。

昨天郑强喝了酒以后,照例先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然后准备拳打脚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倒在地上再起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一拳把郑强打倒,并且死死得掐住他得脖子。

婆婆吓得连忙来掰我的手,却被我打掉了两颗牙。

最后还是婆婆强撑着跑出去求救,才来了一群壮汉将郑强救下。

我低下头看着拳头上得淤青陷入了沉思,突然我猛地抬起头将玥玥抱起来前前后后得检查了个遍,

「玥玥,妈妈打你了吗?」

「没有,妈妈把玥玥锁起来了。」

听了玥玥得话,我长舒了一口气,抱着玥玥得胳膊又紧了紧。

(四)

郑强跟婆婆不在家,我跟玥玥也难得的舒坦了几天,

这天,我正在缝衣服,玥玥得哭声顺着风飘进了屋里。

我紧张的跑出屋外,大姑姐家得军军正在一脚一脚踢着蜷缩成一团得玥玥。

我猛地跑过去把军军推到一边去,抱起吓得哆嗦的玥玥。

「你怎么能打妹妹呢?」我厉声呵斥着。

「哼,你把我姥姥跟舅舅打进了医院,还打我妈妈,我要替他们报仇,打死你们。」

正说着,十岁的孩子牟足了劲冲了过来,几乎将我撞了个趔趄。

我顿时生了气,将孩子提起来,照着**就是一脚。

就在我想用力制服军军时,大姑姐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你要不要脸,小孩子你也打,你把我弟弟跟我妈打进医院不算,怎么还要把我儿子也打伤。」

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我拿起了身边扫院子吓得大扫帚狠狠得抡了起来。

大姑姐搂着她儿子顿时边跑边骂得离开了我家。

看着一身伤痕得玥玥,我失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周迪来了,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桃酥跟我道歉,

「丽娟姐,我刚回村子就听说了你的事儿,我那天就是怕你万一犯了病掉冰窟窿里才守着你的,谁曾想惹了麻烦。」

听他说完我抽噎着连连摆手,许是看出来了我的抗拒,他规矩的退到了大门外,看着我得样子眼神复杂,隔着大门跟我说话,

「我去医院跟他们说清楚了,如果下次他们再为难你,你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跳上了自行车,呜啦啦的骑走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周迪远去的背影,村里都说周迪进过监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么看来或许也不全是那么回事儿。

郑强在出院以后跟我提了离婚。

自从我上次发了疯病,郑强就不敢再打我了,我日子过的比以前舒服多了。

更何况村里的姑娘到凡是离婚的都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我爹娘最好面子,我自然不愿意离婚。

就在我拒绝了几次以后,郑强为了逼我离婚竟然把女人带回了家里。

女人名叫崔艳,她烫着当下最时兴的发型,涂着大红唇,走起路来像是院子里的杨柳摆呀摆的,一股子风尘气。

她不客气地进屋坐在了沙发上,叼着细细地香烟朝我笑,

「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守不住男人呢,是不是那方面功夫不行?」

我自小就规规矩矩的,哪里听过这种话,被臊得脸通红,一肚子的气只能往下咽。

她也不理会我,娇笑着指使郑强给她切水果。

婆婆也是忙前忙后得笑得一脸褶子,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

全家人像宝贝一样供着崔艳,我本想着只要我不离婚,她早晚上不了台面,我也懒得跟她计较。

却没想到,她打起了玥玥的主意。

玥玥从小就花生过敏,我在做饭时就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生怕玥玥沾到一点。

这天,崔艳扭着水蛇般的腰走进了厨房,

「这凉菜里撒点花生碎才好吃。」

「家里没花生,玥玥不能吃。」

我头也没抬得说道。

崔艳听完冷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晚饭后,我将碗筷收拾干净,却不见玥玥。

我急忙出门找,发现崔艳正跟玥玥在后院玩,见我来了,崔艳慌张得把手别在身后。

我看着玥玥嘴角得残渣立马察觉到了不对,跑过去用力掰开了崔艳得手,几颗花生静静得躺在她得手心。

我气的一把把她推倒,抱起了玥玥就冲进了诊所。

玥玥此时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村医也束手无策,只是让赶紧催吐,然后送去大医院。

我边哭边扣着玥玥得嗓子,婆婆追着我身后骂,

「要是因为这个小赔钱得害了我宝贝孙子,我老太婆跟你们没完。」

就在我哭着在村口等车时,郑强载着哭啼啼得崔艳从我面前经过,他转头恶狠狠得瞪了我一眼。

我此时也顾不得别的,扑通一声跪下拦住了他,

「玥玥也是你亲生得,求求你就一起送她去医院吧。」

郑强冷漠地从我们母女身旁路过,甚至都没看一眼我怀里的玥玥。

就在这不知所措时,我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拽了起来,

是周迪,

「丽娟,我送你。」

我顾不得别的,急急忙忙得爬上了周迪得摩托车。

好在送医及时,玥玥没有生命危险,等我缓过神来才想起一直等在走廊的周迪。

他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稍有疲惫,细细看来,周迪长得并不可怕,甚至有点阳光清爽。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从睡梦中惊醒,对视瞬间,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五)

玥玥出院以后,我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论遭受多少流言蜚语,我还是要保护好我唯一的女儿。

我回家的那天,婆婆刚刚找了神婆帮崔艳腹中的孩子卜卦,神婆信誓旦旦的说是个男胎。

见我回来,婆婆高昂着头,看我们母女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块垃圾。

我把玥玥安顿在屋子里,然后转头走到崔艳身边,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我抓住她的头发又扇了她几个嘴巴,看着她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我恶狠狠地威胁她,

「欺负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别低估一个母亲,你再敢碰我的孩子,我让你的孩子陪葬。」

婆婆在旁边吓得呼喊着,因为见过我发病,她畏惧的不敢上前。

我站起身来,回手就抓住了婆婆,将她摁在墙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老太婆你也是,你再欺负我跟玥玥,我要你好看。」

打够了,我站起身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将医院开的精神疾病证明摔在了桌子上,

「从今天开始,谁惹我跟我女儿,我就杀了谁。」

他们三人同时愣住了,崔艳哭哭啼啼的躲在郑强身后,吵着要让我滚出去。

我冲进厨房拿出了菜刀,恶狠狠的盯着她,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这野鸡带着你的野种才应该滚出去。」

崔艳立马闭了嘴,哭哭啼啼的进屋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逃跑了,郑强想要追出去,却被拿着菜刀的我一个眼神喝住,婆婆焦急的声音朝着崔艳喊道,

「崔艳,你可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我眯着眼睛看向婆婆,她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放菜刀的同时,翻出来郑强每次打我之前都要用的小酒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老娘接下来就要好好的活,谁惹我我就疯给他看。」

许是院子里动静闹得有些大,大姑姐闻声来了我家,她一进门就嚷嚷着,

「我弟弟这是娶了个什么东西,一回家就鸡飞狗跳得。」

就在转到我身前,看到我手里得菜刀以后,瞬间噤了声,一溜烟得跑回了婆家。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爽到起飞,我每天紧紧的盯住婆婆,几乎不让她脱离我的视线。

白天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对他们和颜悦色,到了晚上我就阴恻恻的进厨房开始磨刀。

只要是郑强有一天不回家,我就坐在婆婆床前一晚上不动的盯着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郑强紧紧的贴着墙边,我知道他因为害怕一晚上都在装睡。

看着他颤动的眼皮,我冷笑着爬进他怀里,

「你要跟我离婚,我就切了你的命根子。」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一个月后,郑强跟婆婆终于受不了了,他们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嘴角的笑意更深。

时间过的飞快,崔艳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郑强跟婆婆肉眼可见的兴奋,只有在见到我的一瞬间有所收敛。

就在崔艳预产期的前几天。老太婆突然晕倒在了卧室里,到了医院以后,大夫经过一系列的化验发现她得了脑瘤。

郑强拿到化验结果以后,一改常态的握住了我的手,

「丽娟,你也知道,崔艳那边要生了,我也没时间照顾妈,你能不能…………」

还没等他说完,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不能,咱们离婚吧。」

郑强听了,瞬间因为愤怒涨红了脸,

「我们好端端的时候,你装疯卖傻的折磨我们,现在我妈有病你要离婚。」

「我可是个精神病患者,你让我照顾你妈,你可真孝顺,你怎么不让你外边那个野种的妈来。」

我笑意盈盈的回怼他。

「离啊,我巴不得,崔艳生了,老子有儿子了,你个精神病离了婚我看你怎么办,谁还能要你。」

「我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周迪,他长长的身子投下的阴影正好将我笼罩住。

「周迪,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真好啊,劳改犯配精神病,早就知道你俩有一腿,今天终于露馅了吧。」

郑强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俩。

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的郑强愣了一下,

「你自己搞破鞋还诬陷我,恶心东西。」

郑强缓过神来,冲过来就要打我,周迪把我护在身后,一个过肩摔就把郑强放倒了。

他指着郑强的鼻子,

「我进去过一次了,不介意再进去一次。」

郑强瑟缩了一下,目光绕过周迪钉在了我身上,

「裴丽娟,算你能耐,明天民政局门口见,摆脱了你这个精神病,老子要好好庆祝。」

第二天,我跟郑强顺利领了离婚证,崔艳也刚好生产。

周迪来接我时,眼角的笑意藏不住,他在我离婚后帮我找到了住所,我也靠自己的努力在镇上找到了一份工作。

我带着玥玥每天都生活的很开心,周迪时常来找我,带玥玥出去玩。

有一天,周迪接我下班时,我没忍住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你当年是怎么进去的。」

周迪皱了皱眉说道,

「那时候年纪小,放学途中遇到了一个男的欺负女同学,我路见不平,把那人差点打死。」

听完了他的话,我转头抱住了他,他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愣了神,然后伸手环住了我。

果然,看人还真不能光听别人说。

就像是郑强,那是有名的老实人,却那样不堪。

相反,传言那样不堪的周迪,竟然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

(六)

我跟周迪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并且在争得玥玥的同意后领证结婚,就在我快要遗忘过去时,郑强出现了。

他不知怎么找到了我的住所,他穿的破破烂烂的蹲在我家门口,头上还缠着白花花的绷带,见到我就跪在地上痛哭,求我跟他回去,我嫌恶的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丽娟,我当初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么多蠢事,你这么好的人我不知道珍惜。」

「我以后保证不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回来我像祖宗一样供着你。」

我脸上的表情满是讥讽,

「你的好儿子跟你的好崔艳呢。」

听我提起崔艳,郑强的怨恨似是要喷出来,

「那个**跑了,她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骗走了我所有的钱。」

在郑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就在我们离婚的半年后,崔艳跟孩子突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家里所有存折,郑强找遍了大街小巷才找到了崔艳跟孩子的身影。

彼时,孩子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郑强气不过上去理论,才知道,崔艳怀的根本就是那个陌生男人的孩子。

那时候男人突然消失,走投无路的崔艳刚好遇到了郑强这个冤大头。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于是跟郑强完全没有一点感情的崔艳决定携款潜逃。

郑强气愤的冲上去要教训崔艳,没想到,在厮打中郑强被男人踹倒了命根子,已经成了废人。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才康复,只是永远失去了做男人的根本。

看着痛哭流涕的郑强,我笑的花枝乱颤,

见我笑着,郑强以为我原谅他了,也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跟着我笑。

「你妈呢?」

我突然的发问让郑强顿了一下,然后从笑又转了哭,

「你也知道,我妈在咱俩离婚时就得了脑瘤,她的病她自己还不知道,我跟崔艳的事儿也没敢跟她说。」

「你带我去看看你妈吧,好歹婆媳一场。」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

许是没想到我能这么说,郑强一时间开心的手足无措。

到了医院,我把郑强支了出去,老太婆精神还是不错的,见我来了,她眼中的不屑太明显不过。

「怎么又回来求着伺候我?像你这种女人,就是活该,你去没去看我的大孙子,白白胖胖的可好看了,哪像你生的那个赔钱货黑瘦黑瘦的。」

听着老太婆这么说玥玥,我眼中的泪差点涌出来,

「玥玥确实黑瘦,那是因为你所有的好吃的都给自己吃或者给了你的外孙。你们母子俩也真是好样的,自己亲生得不喜欢,偏偏喜欢别人的种,还给养的白白胖胖。」

老太婆显然没太听懂,她皱着眉,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说什么呢,你这个疯女人。」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儿媳,崔艳生的孩子根本不是郑强的种。」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丧门星,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老太婆有些癫狂。

「对了,崔艳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还有,你儿子从今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知道么,你儿子是被崔艳的情夫,孩子的亲生爸爸,一脚给结果了。」

看着眼睛瞪得老大,震惊的浑身颤抖的老太太,我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怀孕了。」

听我说完,老太婆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语气立马变了,

「丽娟,妈知道错了,妈以前对你不好,最后还是要你帮我们郑家传宗接代啊。」

她看我的眼神虔诚的像是信徒。

我低低地笑着,

「你怎么老糊涂了,我跟你儿子离婚都半年了,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听完我的话,老太婆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病房,她嘶吼怒骂着,诅咒着我跟我的孩子永世不得超生,我轻轻地笑着,永世不得超生的是你们一家人。

郑强听见声音冲了进来,一脸茫然得看着我们。

周迪刚好来接我,他将我揽进怀里,临走前,我转过头看着郑强,

「你跟崔艳的事儿,我都跟你妈说了不用谢我。」

就在我们刚出病房,郑强撕心裂肺呼喊大夫的声音撞进了我的耳朵里,十分刺耳。

(七)

我的确怀孕了,孩子是周迪的。

周迪一是怕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忽略了玥玥,二是怕怀孕以后加重我的病情,所以一直不敢跟我提要孩子的事儿。

在大夫确认我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以后,他喜极而泣。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在怀孕期间,我们加倍的爱玥玥,逐渐渗透她将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实。

从小被重男轻女家庭对待的玥玥心灵上已经有了创伤,好在,我跟周迪都有足够的耐心陪伴她。

十个月后,我顺利产下一个男婴,看着因为生产几乎累到虚脱的我,周迪一个一米八五的汉子在产房嚎啕大哭。

我们四口之家的生活逐渐甜蜜,周迪踏实肯干,我也努力工作,玥玥学习也从来不用我们操心,她也很喜欢弟弟。

有一天,我下班以后,周迪神神秘秘地拉住我满脸的喜悦,

「娟子,我们要发达了。」

看着他兴奋的脸,我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

「怎么?做梦了?」

就在他拿出彩票的一瞬间,我跟玥玥同时惊呼出声,彩票上的数字正是今天中午播报的中奖号码。

有了这五百万,我们搬家去了城里,还投资了生意。

就在我沉浸在幸福中时,郑强又出现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沧桑了不少,他再一次跪在了我们面前,

「丽娟,求你借我点钱,救救我妈,我妈再不手术就没命了。」

我本来是还记恨着他们母子两个,但是就在我看见郑强他妈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样子,一下子就释然了。

平时掐腰咒骂人的老太太如今瘦的一把骨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我在跟周迪商量后,决定拿出二十万给老太太做手术。

一切都结束后,我躺在周迪怀里问他,

「这二十万,你会不会觉得亏。」

周迪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这二十万,买我们自己一个心里安宁,有什么亏得。」

远处玥玥推着儿子的小车车在院子里玩耍,我躺在周迪怀里舒服的眯了眯眼。

(八)

数年后,玥玥已经长大成人,我和周迪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过往的事情也如云烟般消散。

崔艳这个名字再次听见时,我竟然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我愣了几十秒,终于透过她已经苍老的容颜分辨出眼前人的身份。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一进屋就坐在了我的沙发上,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家业了。」

我笑笑看着她不说话,周迪听见声音下了楼。

见到周迪,崔艳扭着她如今并不纤细的腰肢走了过去,

「周大哥,我们在村子里见过一面的,你记不记得我了。」

周迪眼神嫌恶的躲开,我在一旁看着周迪躲闪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见自己不受待见,崔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当年,她男人在把郑强踢伤以后就被警察带走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

当时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难找到郑强一样的冤种,于是,最后她拿着存折求着跑回去照顾郑强跟婆婆才有了容身之所。

这些年,她在郑家日子过的并不好,

她本性难改,并不会好好教育孩子,最终孩子在十几岁的叛逆期跟人大家斗殴把人捅死。

因为没钱给对方赔偿,孩子只能坐牢。

就在这时,她竟然想到了我,

「丽娟,这个孩子是我跟郑强的孩子,而且还是在你跟郑强没离婚时候生的,你就有义务抚养,那么多年没给的抚养费我就一笔勾销,但是现在孩子出了事儿,你就要负责。」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感叹着这女人的无知无畏。

在我拒绝后,她直接躺在地上撒起泼来,

「今天你们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

「你确定要在我家撒泼打滚?」我冷冷的看着她问道。

「你不给我钱,你就也别想过好日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无奈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那你就也进去陪你的好儿子吧。」

崔艳被抓走时的狼狈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回头看见皱着眉的周迪,我憋着坏模仿崔艳刚才的样子扭着腰朝他走过去,

「周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了,我们当年在村子里见过一面啊。」

周迪假装嫌弃的憋着嘴,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搂进怀里。

即使过了过年,周迪对我的爱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我收住了笑声,安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心中很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