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沉低下头,旋即面无表情地将领子拢了拢。
周郁缈默了默,她觉得盛言沉真是强大,究竟是怎么做到以这副绝对的死人脸来应对任何情况下的任何问题的?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周郁缈问盛言沉,“我能喝杯水吗?”
语气很正常,可措辞怎么品怎么可怜兮兮,盛言沉皱了皱眉,旋即抬了抬下巴,“饮水机在那边,自己倒。”
周郁缈点点头,旋即自顾自地去倒水。她端着水杯过来,喝了两口,又往盛言沉脸上盯了会儿,才说,“我替你挡了酒,救了你一命,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感恩我?豪门贵公子都没有感恩的心的吗?”
盛言沉抬起头,看了看她,周郁缈其实长得很是娇俏,表情稍微生动一点点,就说什么都会带有撒娇的感觉。盛言沉眼神丝毫不避讳,周郁缈将头更加朝他探了探,“没有吗?感恩的心,感谢有我,这样的想法没有吗?”
盛言沉无语地将头低下,继续在键盘上敲着字,他手指翻飞,周郁缈只觉得这个笔记本电脑在他手底下仿佛有了生命。生命的意义是跳跃。是骨节分明,白细温润的手指。
周郁缈一时间有些感慨,她瘫倒在沙发上,好认真地叹了叹,“豪门贵公子,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打字还那么快。”
盛言沉的嘴角抽了抽,他抬起头来,正打算说话,便听到周郁缈的肚子有节奏地叫起来。周郁缈完全不觉得尴尬,不尴尬之余她甚至还非常的从容自得,她说,“你打这么久的字累了吧?吃点东西吧,我去给你煮。”
盛言沉看了看她,周郁缈的眼神中迫切地透露出她想实现一出宾主尽欢的戏码。半晌,盛言沉才将头低下来,边打字边道,“随你。”
得了主人的准许,周郁缈霎时开心起来,尽管她的太阳穴还是突突地跳,脑袋还是沉闷的痛。
锅中透彻的水隐隐照出她的面容,周郁缈回头,见盛言沉还坐在那方沙发上,她拿着锅勺,边看边想,“盛言沉确实是太优越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优越。”
正想着,这优越的人突然转过了脑袋,偷看行径被发现,周郁缈霎时尴尬得无所适从。
正想着,那在沙发上***的人忽然便站了起来,然后周郁缈眼看着他一点点步入厨房,又眼看着他,一点点走到自己面前。
周郁缈简直无所适从,她说,“你……”
盛言沉先一步道,“你今晚为什么替我挡酒?”
“啊?”周郁缈抬起头来,盛言沉却已不再说第二遍,他目光沉沉,显然是在等着她给他答案。周郁缈咽了口唾沫,才说,“因,因为你酒精过敏啊。”
盛言沉唇角似乎勾了勾,“只是这样?”
周郁缈想了想,好像确实只是这样。她点点头,“我可是医生,我很善良的。”
盛言沉看着她,半晌,才转过身,“水开了。”
“啊——”周郁缈赶忙转过来。
这个盛言沉,怎么这么奇怪,怪里怪气的。周郁缈皱着眉,将饺子一个一个地下下去。
锅里腾起的热气悉数喷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