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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之前,林宁特意来警告我。

他站在门外,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不大的公寓,又理所当然地命令我。

“周念安,这次比赛你不要参加了。”

“这些本来就是你欠瑶瑶的,你代替她享受了伯父伯母那么多年的独宠,不要不知好歹。”

我叼着棒棒糖歪头看他,“独宠?你是指他们为了一条可能是周瑶玥的消息把我一个人丢在山里?”

“还是指他们在艺考当天点着煤气把我锁在家里?”

他脸色一变,一副说教的口吻。

“如果不是瑶瑶走丢,伯父伯母会生下你吗?”

我歪着头突然想起前世,刺眼的灯光下,周父的皮鞋碾着我的手指,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他语气凉薄、满脸厌恶,“如果不是瑶瑶走丢,我们根本不会生下你,所以你要懂得感恩。”

感恩?好啊,送你去见阎王你要不要?

我笑眯眯地勾起唇角操起鞋柜后面的灭火器冲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砰砰”的声音好像一首优美的交响乐在楼梯间回荡。

“艹,你疯了!”

林宁被我砸了一个趔趄,伸手过来抢我手里的灭火器。

但我能给他这机会吗?

我借着灵活的身姿闪到他身后,照着他的脑袋‘邦邦邦’又是几下,一边打一边友好地问。

“这个报答你还满意吗?还满意吗?还满意吗?”

他痛得大叫,捂着脑袋抱头鼠窜,一滴滴鲜红的血从他指缝处流出。

“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女人!疯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临走还不忘记帮我带上门。

不过后来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坚决阻止我参加比赛了——因为周瑶玥的琴谱,是从我桌子上偷的!

比赛当天,周瑶玥排在我前面,像个小天鹅似得从我面前经过,悦耳的琴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后台——让我无比熟悉。

我含着棒棒糖听她说完一溜烟的慷慨陈词,什么**创作,什么彻夜不眠,什么天才少女的艰辛练琴之路......

在她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拎着小提琴上了台。

“你的原创?你确定?”

“当然!”

说着她笃定地从怀里掏出了琴谱原稿。

她在赌我拿不出证据,赌周父周母还有林宁会为她作证。

不过,她赌错了。

我扬起一抹甜美地笑容,欢快地说,“哇,原来江老这个月即将要发布的新曲是你写的啊。”

“什,什么?”

江老从评委席站了起来,面容严肃。

“同学,这首曲子是周念安同学为我写的,我参与了全程指导,并买下了版权。”

“我本以为是周念安同学允许你使用,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把别人的作品说成是自己的,真是人品败坏。”

一时间观众席炸了锅。

“原来是偷的啊,怪不得。”

“听说上次输了比赛之后,她因为嫉妒妹妹把自己打成了一个猪头,啧啧啧。”

周瑶玥对着台下无数双质疑的鄙夷的冷漠的目光,终于疯了。

她操起手里的小提琴冲向了我。

“周念安,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毁了我!”

“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拿着小提琴疯狂地朝着我的头砸了过来。

暖色调的舞台上,冰冷的琴弦折射着金属的幽光——

红木制的琴身重重地砸向我的脑袋。

周瑶玥脸上闪过一抹凶狠。

“你——去死吧!”

那一瞬我侧身躲过,然后飞起一脚踹向她的胸口。

她飞出去,‘砰’地撞在了舞台后面的装饰品上,滚了两圈。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学着前世周父那样踩上了她的手,碾了碾。

“想杀我?”

“你——也配?”

我捡起地上的小提琴,狠狠地朝她砸了过去。

她被我砸的抱头鼠窜,一双眼仍然狠戾地瞪着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呵了一声,手上更用力了。

朦胧中,似乎传来骨头清脆的裂响。

这时,台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

几个评委和林宁都冲了上来。

林宁脑袋包着纱布,不敢靠近我,在离我一米的位置疯狂吼叫。

“报警,快报警!周念安,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我歪歪头打开手机,“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故意杀人。”

“不用你,我自己来。”

警察来得飞快。

在林宁的指征下,他们一脸懵地把我这个主动报警的嫌疑人抓到警局。

为了指认我,林宁连医院都没有陪周瑶玥去。

他站在警察面前恨恨地慷慨陈词,“周念安就是天生的坏种,你们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判死刑,死刑!”

一抬头却看见我轻松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林宁当场愣在那儿,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跳了起来。

“周念安,你竟然敢越狱。”

他转身却发现身后的警察无动于衷,“周女士是重度暴躁加精神分裂患者,按照法律她可以被主治医生保释。”

“而且,我们看过监控,周女士的行为算得上正当防卫,虽然有一点防卫过当,但暴躁症患者本身就经不起**,所以......”

看到此情此景,我笑眯眯地一步步走近他,挥了挥拳头。

“早和你们说了,我是神经病,神经病打人不犯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