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几秒,嘴角被他咬得生疼才回神,想奋力将他推开,但男女力道有限,我这点力,在他面前,半点用没有。
“顾淮,你不恶心吗?”我挣扎着,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似乎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他停了下来,薄唇有些微肿,性感撩人,他一双黑眸定定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同他对视着,抽了口气,道,“你和唐月雨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她的?说不过就强迫她?”
“恶心?”他看着我,脸色阴沉得吓人,不顾我的不适掀开我的衣角,大掌抚在我腹部,粗砺的指腹摩挲着我肚子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讥嘲的瞧着我,冷笑道,“恩,是挺恶心的。”
我犹如被雷击中愣在原地,一瞬间只觉得心口揪得生疼,呼吸困难,有些人的话,只是一句,就足以让人溃不成军。
他知我弱点在哪,所以一击必中。
是了,我曾经也无比的恶心过腹部这道狰狞的疤,这道疤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我,十八岁那年的我,是有多蠢笨无知。
“呵......。”我想笑,但笑不出来,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我张了张口,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无力去看他,也无心继续听他的讥嘲,猛然将他推开。
见我要走,他试图伸手拉我,被我避开,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有些慌乱道,“我......。”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因为我已经从书房落荒而逃了。
卧室里。
躺在床上,我有些浑浑噩噩的,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在边境那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呢?杀戮,肮脏,肆虐......。
不,有些过往,连回忆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我起身,去了浴室,开了花洒,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麻木的身体,一点点恢复理智和清醒。
这一夜,噩梦连连。
次日,我是被楼下的门**吵醒的,一夜没睡好,我头疼得厉害,摇摇晃晃开了门,见门外站着火急火燎的人——陈一。
见他着急忙慌的,身上几处还沾了血,我凝眉,“怎么了?”
大概是着急,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顾总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太太你快和我去一趟。”说完,也不等我开口,便直接拉着我出了院子上了车。
见他急急忙忙的启动了车子,我忍不住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出车祸了?
他开着车,一边看路,一边道,“早上顾总陪唐小姐去青山寺祈福,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就出了车祸,顾总刚被送进抢救室。”
去青山寺祈福?我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会也就早上七点,去青山寺的路,单程就要一个多小时,这两人太阳都没出就去了?
呵,这是去祈福还是去约会?
陈一开车极快,没一会就到医院。
跟着他来到抢救室门口,唐月雨蹲在走廊上哭得梨花带雨,身上还带着些血迹。
我前脚刚到,后脚顾家那边也跟着来人了,是顾家的老管家周伯。
见唐月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迟疑了片刻,看着我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出车祸了?”
我挑眉看了眼唐月雨,环抱着手靠在墙壁上,淡漠道,“周伯你问错人了。”
周伯愣了一下,顿了顿看向唐月雨。
唐月雨倒是积极,还没等周伯开口,她便哽咽着开口道,“都怪我,是我害了阿淮,要不是为了保护我,阿淮也不会受伤,是我的错。”
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我眼睛疼。
听着她一口一个顾淮都是为了她,周伯看了看我,脸色有些尴尬。
好在抢救室的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见此,唐月雨连忙冲上去,拽着那医生道,“医生,他怎么样了?醒了吗?”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安抚道,“病人醒了,不过右腿伤到了神经,我们需要马上做手术,家属签一下字。”
“我签,我签。”不等医生话落,唐月雨便急急忙忙的接过笔签字。
那医生随口看着她问了一句,“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