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皇后逝世,先帝再没有立后。
皇宫里没有皇后,只有四妃和三个家世显赫的嫔,其余的一众美人不足为惧。
贤妃的父亲在翰林院任职,门生遍布朝堂,膝下的二皇子更是深得先帝喜爱。
先帝不止一次想要废掉周应淮,改立二皇子为储君,太后一直从旁劝诫,太子乃国本,不可轻易动摇。
宫中不缺揣测君心的人,连帝王都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贤妃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时间,朝中大臣无不在说,太子平庸,不堪大位。
恰逢太后殡天,没了后盾,周应淮慌了。
他开始找那些没有站队的大臣,试图说服他们支持自己。
第一个便是顾辞安。
我虽是一个孤女,但我有沈氏一族的荣耀在身,又曾被封为郡主。
太后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扶持周应淮登上皇位,否则,她死不瞑目。
那日,周应淮拉着我去到太后灵位前,声泪泣下的细数这些年的不易。
最后,周应淮将我当作筹码,送给了顾辞安,换他在朝堂上为他笼络人心。
而我前脚刚嫁给顾辞安,周应淮后脚就娶了李欢,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在他眼里,女人不过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物品罢了。
大雪一直下到半夜,李欢裹紧了狐裘来看我。
她抚开我眼前的雪,许是我狼狈的样子逗乐了她,她笑得张狂。
「陛下还是太子时,东宫上下不得罚跪下人,我知道,是因为你。」「可那又如何呢,陛下刚刚看到有人被罚跪,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她轻拍了一下狐裘上的雪,故意将脖子上的红痕展露在我面前,得意又高傲。
「这是北澜国上贡的狐裘,满宫里只得了一匹,陛下却送给我御寒,沈南晏,你说,陛下心里还有一点你的位置吗?」大雪重重的压在我身上,顾辞安不在京中,宫里也无人敢帮我。
我抬眼看了看像只孔雀的李欢,嗤笑道:「负心薄性的男人,送你了。」寒气侵体,刚一开口,喉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
昏迷之前,绯红的官袍从眼前一闪而过。
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顾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