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医生说我的心肺功能损伤严重,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在医院躺着的第三天,傅司远终于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众记者和摄像,以及穿着白大褂打扮精致的林蔓。

记者冒昧地将话筒对着我。

不管我是不是在养病,也不管我有没有同意拍摄。

“您就是上次不小心落水的人吧,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想对你的救命恩人说的话呢?”

我瞬间明白,这个所谓的采访是用来宣传林蔓见义勇为的美好品德的。

傅司远站在人群后,身姿落拓,视线始终落在我对面的林蔓身上。

对面色憔悴的我不闻不问。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镜头:“感谢什么?感谢她故意推我下水,然后再假装善心救了我吗?”

记者举着话筒的手顿住。

录像暂停,傅司远快步走来中断了采访,赶走了记者。

病房里很快就剩下我跟傅司远两人,他皱着眉看向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懂事,林蔓是不小心推你下去了,但她最后不是给你做紧急抢救了吗,你现在不也是好好地躺在这吗?”

“这次采访对林蔓很重要,你配合一下不行吗?”

我冷着脸一把将旁边的检查报告仍在傅司远脸上。

上面条例出了我身体的各种损伤。

肺部严重受损可能永久性损伤、神经系统损伤严重、肝功能受损......

“你管这叫好好的?傅司远,我差点就死了!”

傅司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我可以补偿你,条件随你开。”

我轻笑一声:“好啊,那分手吧。”

傅司远无奈地看我一眼,显然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缓和下来:

“别说气话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样吧。”

“你如果答应好好配合采访,我就答应跟你订婚怎么样,算是弥补你受的委屈。”

傅司远看向我的眼神很平静。

说出的话也不像是求婚,更像是在生意场上跟人谈合作。

我却忍不出嗤笑出声。

我跟傅司远在一起五年,我曾经做梦都想跟他结婚。

可每次面对我的暗示,傅司远都是一脸不耐。

只说是时候未到。

就连我母亲前年重病,最后的遗愿就是看到我跟傅司远走向婚姻终点。

傅司远都不愿答应我母亲的承诺。

那时,我苦苦哀求他,哪怕就当是善意的欺骗,让他假意和我订婚,好让我母亲安心。

傅司远也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他不会骗人。

最终我的母亲心愿未了离世。

可现在,他为了林蔓的事业,竟然轻飘飘地拿这件事来和我谈判。

但我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