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沈越,已经是又过了两天之后了。
听说公司跟他解了约,因为是他个人原因导致的,他还面临着巨额的赔偿金。
秦薇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早就把他当瘟疫一般躲着。
傅承希也提出了要拉我去出国旅行散心的提议,只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他一起。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了,只有沈越一个人站在我家楼下当门神。
只有他一个人,不愿意从他自己抛弃的那段过往中走出来。
我看向窗外。
今天雨很大,窗户上的雨点都连成片。
沈越就这样站在雨中,注视着我家的窗户。
看到我看他,他甚至朝我笑了笑。
呵。
他现在才做出这副深情样子,又是给谁看呢?
「走吧。」
我呢喃。
「什么?」
傅承希没有听清,我笑着看向他。
「我说走吧,我们去旅行。」
我们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沈越还没走。
天已经快黑了,大雨将他浇了个透彻,他依旧站在雨中,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以前我最喜欢他这样奶奶地向我撒娇。
可现在,我听到他这样叫,只会想起他向秦薇撒娇的样子。
格外恶心。
我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
「诺诺,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接受你和傅承希来往。」
「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他,认真地说:
「沈越,以前我说我跟他是朋友,你不愿意信,所以我不见他了。」
「可是我说我不喜欢你和秦薇私下见面,你却指责我胡闹。」
「是你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还来装深情求复合做什么呢?」
「你的星途有一半是我争取来的,现如今也已经被我毁了大半。」
「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以后,就再也不见吧。」
我转身就走。
「诺诺!」
他叫住了我。
「对不起。」
我没再看他,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才回了一句。
「不接受。」
我们出国前,傅承希带我去了海边,看了一场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烟花大会。
烟花绽放了许久,带着灯光的无人机在空中摆成了我名字的形状,就在烟花的正下方停着。
像是这场烟花的署名。
我都以为他接下来是要表白,还在琢磨怎么样拒绝才不伤友谊且不尴尬。
结果他却说,这只是送我的一个礼物。
他说:「这只是一个开始,言诺,我想让你知道,你不需要捡别人剩下的爱来获得幸福,我这里有且只有一份爱,只属于你。」
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所以本来对于旅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的我,又决定跟着他上了飞机。
我想。
给他一个机会。
也再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吧。
我们坐着游艇去太平洋与鲸鱼追逐。
我们一起在夏威夷的海滩跳草裙舞。
我们去魁北克伸手接了落下的枫叶。
我们在芬兰的雪地小木屋里躺在壁炉旁,看着落地窗外的极光。
「下雪了。」
「这是我今年看到的第一场雪。」
傅承希看着我的眼睛。
「他们说,初雪要对爱的人说。」
我邦邦给了他一拳。
「少来,这个季节芬兰三天两头下雪,你这是哪国的初雪。」
「话说咱们都出来玩了三个月了,你真的不用回去接戏吗?」
他卸了那副硬凹出来的深情样子,一个手捂耳朵一个手捂着胸口,哼哼唧唧。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还有,我看到的第一场雪就是初雪嘛。」
「所以我不管,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害,你早说是要送礼物啊,那肯定你说什么日子就是什么日子咯。」
他掏出了一个眼熟的盒子。
我愣住了。
这是我与沈越分手那天晚上,我扔掉的那个戒指盒子。
之所以花了那么多钱,是因为这个戒指是我找设计师定做的。
扔的时候我其实也很舍不得,但看着它又觉得膈应。
想到竟然被他捡了回来。
「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是一个跟我定做的那枚很像,又漂亮许多的钻戒。
我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其实他陪我游山玩水这三个多月,我也逐渐开始接受了他的追求。
他正式地单膝跪在我面前,捧住了我的左手,低头轻吻。
他说:
「他喜欢玫瑰,你便把戒指做成玫瑰的样子。」
「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玫瑰,你喜欢茉莉。」
「所以我把它改成了茉莉花的样子,每一片花瓣上都镶了你喜欢的粉钻。」
「从高中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要不是大学没有考进同一所学校,我绝不会让那个人捷足先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跟我在一起,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委屈你自己,我想要永远把你捧在手心里。」
「所以,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亲爱的言**?」
我想忍,但嘴角比ak还难压。
只好傲娇地抬起头望着星空,把无名指伸给了他。
「那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