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第一章01

和任启豪结婚前夕,我逃婚了。

因为我要死了。

妹妹婚礼那天,我奔赴婚礼现场,发现妹夫竟然是任启豪。

我转过头逃跑,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握住我的手腕,逼迫我抬头:

“聆听,你还想去哪?嗯?”

01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妹妹瑶瑶和他未婚夫的婚纱照,她未婚夫......任启豪?

那个我魂牵梦绕的男人,在本应幸福快乐的婚纱照里,却紧锁着眉头。好像还有一点点怒气。

任启豪不爱瑶瑶,那他娶瑶瑶,只有一个原因。

逼我现身。

我转过头逃跑,额头撞向一个结实的胸膛:“对不起,对不起。”

头顶传来任启豪熟悉的声音,他握住我的手腕,逼迫我抬头:

“聆听,你还想去哪?嗯?”

我浑身一颤。虽不直视他的双眼,但还是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

“看我!”

我直直看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而深情,他,还是没有放下我啊。

“你为了躲我,可谓费尽心机!你辞了工作,换了手机,隐姓埋名去了B城,隐姓埋名生活。甚至剪了短发。”

“你这么倔强,还花我的钱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不过如此。”

他眼眶猩红,捏我手腕的手又紧了紧,我骨头疼。忍不住摇摇胳膊,祈求道:

“任启豪,我疼。”

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握我的手松了一分,冷言冷语:

“收起你那一套。你走的那天,不也同意这样......”他哽咽,缓了缓: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任启豪不再和我多言一句,他拉着我往电梯方向拖。我死死拉住电梯门,余光看到瑶瑶,她身穿一袭婚纱,美丽如仙女。

她看着任启豪和我,轻声叫我:

“姐,你回来了呀。你们这要去哪里?”

任启豪退到电梯外,犹豫了一下,拉扯我的手腕,带我一起到瑶瑶面前,严肃说道:

“瑶瑶,我要带聆听回家!回我和她的家。”

“和你结婚,是我唯一能找到她的方法。这件事也是你同意过的。”

瑶瑶点点头,眼角溢出眼泪,看向任启豪,问道:

“豪哥,如果姐今天没有来,那婚礼还会进行吗?”

任启豪不自觉捏了我的手腕,沉声说道:

“会。我会一直等到婚宴结束,等到回到婚房,等到第二天凌晨的种声响起。”

“但是,我不会和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我不爱你,抱歉。”

瑶瑶扯着嘴角笑了,她提着裙摆,走到电梯按下按钮,对着我说:

“姐,这一次我要帮豪哥了。你不要再离开他了。”

“他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我还想挣扎,任启豪拦腰抱起我,把我送到家。在车里,他蹙眉:

“聆听,你怎么瘦这么多,是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我沉默不语。思绪已飘到了千里之外。

到家后,任启豪把我锁到主卧,房间里挂满了婚礼元素,鲜红的大喜字窗花、金黄色的双层气球,屋顶的红色绣球......

“任启豪,你把我关在你的婚房,合适吗?”我气恼问道。

他邪魅一笑,伸手掏出我的手机握在他手里,一字一顿:

“这是我们的婚房,你是新娘,我是新郎,我们永远不分开!”

“变态!你这是犯法。”我怒吼。

他玩味的瞟了我一眼,阴笑道:

“是啊,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把你关在我身边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只要我愿意,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落跑。”

“聆听,这场游戏,从你主动吻我的那一刻起,永远不会暂停。”

“你也说过,主动权在我,只要我不说分手,你就必须在我身边伺候我,陪伴我。不离不弃!”

可是任启豪,我生病了,如果离开医院,我会死的啊。

本能的求生需求,我眼泪从眼角溢出,说出来带着哭腔的话:

“阿豪,求求你放了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能离开B市,我,我会死的......”

任启豪一怔,他直勾勾看我,随后又自嘲说道:

“聆听,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任启豪的身边!”

话音刚落,他带着我的手机和背包,啪的摔上了门。

折腾到现在,我已疲惫不堪,我缓缓倒在床上,迷迷瞪瞪入睡。

睡梦里是任启豪当年清冷疏离的模样,他在那个红灯停下的路口,轻敲着方向盘,缓缓说道:

“聆听,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亲吻,纠缠,分别,误会,又重逢,这些全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

思绪拉扯至一年前,我确诊的那天,也是那天我和任启豪开启了此生的纠缠。

“小姑娘,你的家人呢?有些话需要和你家人聊聊。”医生和颜悦色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最近总觉得心里发慌,来心脏科挂号做检查之前,上网查了症状。

尽管做了最坏的打算,听到医生询问,还是慌了神。

我定了定神,扯了一下唇角:

“家人在外地,不想让他们担心。医生,有事直说吧,我能承受。”

医生拍拍我肩膀,轻松说道:“我是想问你家族史,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你心脏长了一颗肿瘤,目前比较小,无扩散趋势。但需要吃药控制,记得定期复查就行。”

我怯生生问道:“药费,贵吗?”

父母务农,家里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妹妹。我研究生在读,目前靠国家的助学补助和自己打工,勉强挣扎在温饱线上,已无力支付额外的治疗费用。

比起死亡,我更害怕给家庭增加负担。

“药费一个月大概2000元,需要长期吃下去。这件事还是和家人商量比较好。”

我拿着诊断书,坐在操场的长椅上。

下雪了,雪花化在我的脸上,分不清是雪,还是我的眼泪。

医生的话回荡在我耳边。我在想,这个病,治还是不治?

今年我才24岁,靠着勤奋,埋头苦读一路考上研究生。

我自认为乖巧懂事、勤奋自律、没谈过恋爱,没买过昂贵护肤品,衣服没超过100块。

但我还未收获努力的成果,命运给我一次重击。

我陷入沉思,也许命运待我过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