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5
05
任启豪今天穿一件综色长款毛呢外套，一改过去暗沉色系，显得温柔又绅士。
车内除了音响传出的轻音乐以外，此刻车内安静的环境，几乎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等红灯的间隙，他手指有节奏敲打着方向盘，突然偏头问我：
“今天的英语课，你故意的？”
终究还是问到这件事了，我尽量压着嘴角不让唇角上扬：
“小杰的成绩，根本不需要补习。你让我来做家教，你故意的吧？”
他的眼神略过一丝尴尬，很快恢复如常，但微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
“我只是想帮帮你。”
红红的耳朵还挺好看，我的头往他那侧靠了靠：
“你想帮我，又怕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对吗？”
他沉默，代表肯定。
我凑近了些，几乎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当我男朋友不就行了。”
毕竟没谈过恋爱，这么撩人我也是第一次，说完这话，我的脸也**辣的燃烧。
他对我好的那么明显，我就是再傻，也不会看不出来。
任启豪又是一阵沉默，绿灯亮了，车缓缓开着。
窗外的小雨拍打着车窗，车内回荡着轻音乐《RightHereWaitng》，我闭上眼小憩。
下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任启豪淡淡说道：
“也不是不行。”
？我猛的睁开眼，侧身望着他：
“你说什么？”
任启豪偏头，嘴角上扬，直视我眼睛，认真说道：
“我说，我当你男朋友吧。”
“聆听，我们在一起！”
我就这么和任启豪开始了恋爱。
我想要势均力敌的爱情，他也十分尊重我的工作。
平时工作的时候，他有空会接我下班，没空我们微信联系。不上班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去图书馆。任启豪看起来冷淡疏离，实际上像个父亲一样喋喋不休。
他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大男人主义。
圣诞节那天，又飘起了雪花。我对仪式感没有那么看重，毕竟所有的仪式感，在我眼里，不过是找个理由骗用户花钱。
下了班已经22点了，刚关上门，发现任启豪的车停在门口，他车身积了一层薄薄雪花。他站在车的旁边，微笑着对我张开双手。
这么冷的天，他不知等了我多久。我眼眶微酸，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散发木质清香，让我心安。
“等多久啦？你可以去咖啡厅里面等我的呀！”我抬头撞进他浅笑的眼睛，缓缓说道。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裹在我身上的大衣紧了紧，轻轻说道：
“进去看别的男人，对我女朋友示好？我可没你想象中大度。”
真是小气，他应该是看到我同事帮我收拾咖啡杯，我们闲聊了几句。同事确实对我的关照多了一些，本来是想送我回宿舍的。
我往他大衣里拱了拱，揶揄道：“阿豪也会吃醋？”
他低声说道：“会。而且我会生气。所以你千万不要触我的逆鳞。”
“那你告诉我，你的逆鳞是什么？”
“不告而别，异地恋。我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接受不了明明相爱的另个人，分隔两地。”
我的心咯噔一下。万一，我的病真的扩散了，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和他分开，那他会不会生气？
“你想什么呢？小傻瓜。”他温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不接受异地恋，是因为你爱极了蓝依依，所以不接受分开吗？”
“不是。我和她之间，更多的是家族联姻，我只是不能接受喜欢的人离开我。”
我心里了然。这么好的一个人，如果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我肯定是不会离开他，只是未来我也说不准。
我看向他，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路灯光打在他头上，形成柔美的光环。
我有一点，想亲他。
“阿豪，你看，我们也算一夜白了头呢。”我轻轻说道，踮起脚尖，凑的近了些。
他扯了扯嘴角，俯身凑的我更近了些，我好像又有点怂了。他看着我的眼问道：
“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
“这种事，男生主动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俯身吻在我的唇上，冰冰凉凉，我心狂跳。
和前两次的吻不同，这次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我回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唇在我嘴上细细碾磨，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又如暴风雨般疯狂。
救命啊，他好会啊！我醉倒在他的吻里！
阿豪很早开始接触自家产业，他和我提起过，我可以以实习生身份进入他家公司，和他一起奋斗。我直接拒绝。
我和他在一起，希望这是一段单纯的感情，而不是在外人看来别有用心。
过年前夕，我辞掉咖啡厅的工作，计划年后开始找实习生的岗位，为毕业提前做好规划。
辞职后，我和学校申请留校，打算寒假期间找饭店打工过度一下，接到妹妹聆瑶的电话。
“姐，你放假了吧？爸问你什么时间回家？”妹妹的声音甜美可人，她刚上大一，成绩优异。
“不回家了，我在学校有点事，过年的红包我会打你银行卡里，你转交给爸妈。”
我很早就住校独立，听话懂事，在父母眼里是个任劳任怨的赚钱工具。爸爸除了向我伸手要钱去赌博，就是让我回家嫁人，趁机捞一大笔彩礼。
妈妈性子软弱，对我和妹妹比较维护，但却无能为力。我和妹妹最大的不同，我性格倔强，爸爸强制我和隔壁村初中毕业的男人相亲，我拍了桌子说不，爸爸扇了我一巴掌后，我再没回家，算断了父女关系。
妹妹虽也不认同爸爸，但她不会直接反抗。对爸爸的奇葩要求，她能拖则拖。时间久了，爸爸知道能依靠的只有妹妹，家里反倒一派和气。
“姐，你打工赚的那点钱，留着自己花吧，我也能挣钱。天冷了，你身体不好，记得照顾好自己。”
妹妹关心说道，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寒假留校的人不多，宿舍关了暖气，也没有空调。我穿着最厚的衣服，在宿舍冻的瑟瑟发抖。
我平息了情绪，缓缓说道：“瑶瑶，照顾好爸妈，姐姐没用，惹爸妈生气，你不要学我。”
挂了电话，我在冰冷的宿舍哭了一场。
我多么希望能在阿豪的怀抱里取暖，但我从不愿提起自己的家庭。他的出生环境，永远无法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
阿豪去公司实习后，比以前更忙碌。我打工的时候手机关机，不能及时回复他的信息。我下班的时候披星戴月，我们不在一个时间频道。
为了避免他多想，我骗阿豪，我回家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