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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一定舍不得看着我这么被欺负吧。

为什么生病的人偏偏是我呢?

我气得忍不住笑:“我恶毒?许晓薇你的肾不是我问你要的,是你非要给我的。”

脑袋一阵眩晕,我差点站不住。

一低头,鼻子又出血了。

有人好心的给我递了张纸巾,还问我需不需要送我去医院。

但却被打断。

“她就是装的。”

贺景川声音好冷,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在我的身上凌迟。

他补充说:“我清楚她的病,她现在好得很。”

从前确实是这样,每次去医院都是贺景川陪着我。

我要吃的药、我的过敏史、什么时候去复查,甚至连我的主治医师的电话号码都记得一清二楚。

贺景川走近我,强迫我站直。

他附在我耳边,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因为嫉妒心,就逼着别人去死,夏敏恩,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回答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贺景川,这句话我也想问问你。”

贺景川的眼神却突然躲了一下。

果然,晚上的时候贺景川又联系我。

电话里,他的声音还像从前一样宠溺,笑着对我说:“宝宝,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芋泥奶酪卷。”

白天还是一口一句夏敏恩,现在又开始喊宝宝了。

多荒谬啊。

我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忍不住骂:“贺景川,你是神经病吧!这样整我,觉得很好玩吗?”

他像犯错了的小狗,焉焉的对我说:“对不起。可是不这么做,我害怕许晓薇就不给你捐肾了。”

我说:“所以呢,你又要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了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贺景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有时候,许晓薇确实是挺可怜的。”

说完他自顾自的对着我解释:“婚礼那天晚上,许晓薇一直缠着我,说如果我要走,她就马上跳楼。我想着这怎么能行呢,我的老婆还等着她的肾呢。洗澡是因为她喝了很多酒,吐了我一身。怎么会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傻女孩啊......”

或许贺景川自己不清楚。

但在我的耳朵里,他的心疼已经快要满得溢出来了。

我刺他说:“贺景川,你的老婆是许晓薇。”

贺景川却像没听见我的话,又笑了。

他每次笑,都好像在隐藏着什么。

他对我说:“宝宝,我演得好真,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但是你相信我,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能像从前一样。”

可贺景川,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拿什么让我来相信你呢。

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我对贺景川说:“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