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夜,云珠第一次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去求了云家。

她对父亲说,需要一笔二十万的学费,她想上大学。

云家只希望她是死了,谁料她还能卷土重来。

谈判决裂,云珠没收到学费,反被轰了出去,连带着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

云珠将撕碎的文件一块块黏起,没哭也没怒,她开始自寻门路。

机缘巧合下,傅深野成了她的资助人,她也顺理成章住在他的屋檐下。

小到餐桌礼仪,大到为人处世,他待她严格,却又细致无比。

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云珠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生日那天他送了一条她想要很久的裙子。

两小时后,他又亲手将裙子寸寸剥下。

那是第一次。

在那夜之前,云珠以为刺青才是最痛的。

潮水一旦开了闸,便一发不可收拾。

无数个黑夜里,他们隐秘而缠绵地相爱着,在他家每个角落都留下过痕迹。

她总以为,只要相爱,便可排解万难。

五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云珠收到一个天大的喜讯。

回家的路上,傅深野将车开到一处隐秘的树荫,云珠正想将喜讯告诉他。

他一个字未说,只是沉着脸,剥了云珠的裙子,将她压在冰冷的座椅上,双臂举过头顶。

只有云珠知晓,他冷漠的外皮下格外重欲。

即便如此,在每回情事中,傅深野也会非常顾及她的感受。

但这一次他索取得格外强烈疯狂。

云珠记得,身体在浮浮沉沉之中。

车窗外,覆盖着白茫茫的雪景,他在摇晃的车内,掐着她的后颈一遍遍让她说爱他。

云珠在他怀里带着颤抖的哭腔,反复地从心里掏出那句我爱你。

他们做过无数次,她却是第一次说爱,在最后一个雨夜里。

年少才会轻狂失控,现在的云珠,冷静包裹着自己,在感情中收放自如。

从回忆中回神,云珠淡然一笑,仿佛往事轻如鸿毛:

“最后那次在车上做完后,您将名下的栖蓝湾过渡给我,提出分手,我没有纠缠。同样五年后的今天,我也希望您别纠缠我。”

话音落地,傅深野沉默凝视她。

云珠平静如水:“我们本就是不同路的人,各走各的路,不好吗?”

傅深野处变不惊的姿态:“你要走的路,就是当宋太太?”

云珠顿住。

他的语气,总让云珠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卑微若尘埃。

“供你读了那么多书,是为让你嫁入豪门,迎合其他男人?”

云珠忍不住皱眉

手放进包包里,云珠低声道:“我想您是误会了,宋袭疼我爱我,我嫁的是真心,而不是豪门。再说,您供我读书的钱,我一分不少还给您了。”

她不打算和他过多纠缠,宋袭找不到她会起疑。

她记得,包里带了一个防狼喷雾。

不料,傅深野倏地往前欺一步。

云珠还未反应过来,包已被一道沉厚的力道拽去。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包!”

云珠惊慌要拽。

推搡之间,拉链炸开,小物件乒乒乓乓零落一地。

连带着一张补处女膜的手术缴费单,飘落在男人鞋尖。

傅深野俯身捡起。

直起身时,俊容阴着晦涩的沉意,唇侧谑笑:“他爱你?还是爱你在床上装处女的样子?”

一股巨大羞耻感在云珠的脑中轰炸。

云珠努力克制的情感,瞬间触发:“我爱他,我乐意为他补膜,你懂什么?”

岂料这话像触动男人某根弦,他俊容骤然沉入谷底,几乎快捏烂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