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气一瞬间变得死寂。

桌面上手机震动起来,我僵硬地起身,狼狈离席。

护士说,妈妈糊涂着,以为我今天结婚,非要参加婚礼,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宋小姐,尽量还是……」

护士一脸为难,我这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医生说过,这病不能受**。

妈妈早些年患了老年痴呆,心里最惦念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

我赶紧抹掉眼泪,想要打电话给梁远舟。

手机里蹦出来几条群聊消息。

是我走后他们在KTV唱歌的视频。

昏暗的灯光下,梁远舟正对着贺宁唱情歌。

他们的手指,交叉紧握在一起。

大概是意识到我也在群里,那人很快又把视频撤了回去。

我攥着手机,心脏处突突地疼。

手术室的门开了,妈妈被推了出来。

看见我,她第一句就是问,「远舟怎么没来?」

妈妈自从患病后,大多数时间都是不清醒的,认识我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每次一旦清醒,非得看到我和梁远舟在一起才安心。

「妈,他现在忙。」

「忙也要陪着你啊,乖乖,出什么事了?」

「妈妈这心里,刚刚慌的哟。」

我忍住心里的酸涩,拿出包里的请柬,告诉她,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拿着请帖一遍又一遍地看,又说自己腿也不行了,婚期将近,怕等不到时间,要叮嘱梁远舟。

我只得硬着头皮打过去。

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接通,那边声音喧闹。

是他的朋友接的。

他们说梁远舟醉得不行,现在正准备把他送回家,还向我要了地址。

我妈一听,急了。

她内心深处早把梁远舟看成我后半生的依靠,催我赶紧回去照顾。

回到家的时候,梁远舟醉醺醺地,被朋友扶着下车。

「老婆。」

看见我,他跌跌撞撞跑过来。

一把把我搂进怀里。

「老婆,你怎么丢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