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尘扫了一眼,拿起了手机。
【国民歌手做情妇?歌词里早已暗示!】
何婉?这个名字有意思。
跟温竹卿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同名。
温霁尘来了兴趣,点开了娱乐报道,当看到何婉的脸时,目光一顿。
这他妈就是温竹卿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看来都不用他出手,这联姻就黄了。
“心情很好?”祁尘肆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语气道。
“哥,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女人吗?叫何婉,说是要和我联姻的那个。”
“她跟人玩情妇那一套了,这下温竹卿没法将她塞给我了。”
温霁尘嘴角的笑压不下去。
“大概半小时,热搜很快就会被撤掉,她依旧是你的联姻对象。”祁尘肆面无表情地道。
“哥,你开玩笑呢。”
温霁尘觉得离谱,没当回事。
话落,他的视线又落回手机,津津有味地看着已经被处理过的视频。
待温霁尘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祁尘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花园。
小皮球在空中弹跳,大白用头顶了顶,接不住,落在了地上,滚到何烟脚下。
何烟的指尖在手机上滑动着,脸上笑意不褪。
她在看键盘侠是如何讨伐何婉的。
网上基本以何婉做情妇为议论焦点。
何婉做没做情妇她也不知道,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烟正看得起劲,忽然看到一些针对她的恶评,嘴角的笑瞬间僵住。
大白见何烟忽略了它,不满地在她脚边蹭了蹭,见何烟没反应,它抬头看了看何烟,绕着何烟转。
大白的动静叫醒了何烟,她猛地从恶评中回神,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大白,她低头抱歉地朝大白笑了笑,想拿起皮球继续陪大白玩。
大白像是懂得观色一般,一脚将皮球踢开,咬着何烟的裙摆往一个方向去。
何烟顺势看去,发现是一个石子阶,内心瞬间被暖到。
“你想让我休息吗?”
大白松开裙摆,轻汪了一声,接着就先跑到石子阶上坐着,招呼着何烟过来。
何烟也坐了上来,大白弓起身体为她做靠枕,用手耷着她往自己身上靠。
何烟靠在大白身上,一手抚摸着它北极丝白的毛发,眼神有些发空。
眼前回放着网上那些针对她的恶评。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去看望一下,这种人就应该烂死在胎里。】
【养这种白眼狼不如养一条狗,狗都懂得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
何烟喃喃着这个词,她从记事起就待在福利院里,白天干苦力活,晚上与十几个小孩挤在漏水的屋子里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一对年轻夫妻的到来。
正是何婉的父母,他们的衣着和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那是一种带着阶层的屏障。
大家都在猜测这对年轻夫妻到底会领养谁,大家也都在极力表现着。
但这可不是看眼缘的问题,院长给所有的孩子都发了一张数学试卷,可她们哪里有受过教育,于是就出现许多白卷和异想天开。
十岁的何烟翻看了一下卷子,脑中的答案自动地蹦出来,她拿起笔,唰唰地写下答案,这可比干活轻松多了。
她怕写得太快而提前被叫去干活,于是磨蹭到最后关头才交卷。
交卷没多久,院长就带走了她,得知那对年轻夫妻要收养她。
她欣喜若狂但小心翼翼,她曾以为她也要有自己的家了,她开心得整宿都没睡着。
但她不知道,出了福利院的世界,是另一片地狱。
离开福利院后的日子是不属于她的,她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学习刷题,何婉能过上美好的校园生活,是靠她的努力和付出,而何婉是坐享其成。
她无法抵抗,这样的日子一路持续到何婉考上了国际顶尖音乐学院,她才开始有自己的灵魂和自由。
祁尘肆找到何烟的时候,她正靠在大白身上睡觉,而大白也困得靠着一旁的墙面睡去。
他轻步来到她们的跟前,静静地看着。
冬天的阳光温煦惬意,落在何烟的睡颜上,白皙的脸庞在光影下泛着绒绒的毛,吹弹可破。
祁尘肆在她面前缓缓俯身,见她的眉尖还轻蹙着,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化开她眉尖的不安。
何烟睡得很浅,这一微小的举动令她很快醒来,她动了一下身子,缓缓睁开眼。
见祁尘肆蹲在她身前,她微微诧异。
“祁先生?”
祁尘肆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一脸淡定,“花园草木多,偶尔有小飞虫。”
何烟拍了拍眉头,满不在意,“谢谢。”
大白也已经醒来,乖巧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祁尘肆将皮球往远处一扔,抬手拍了拍大白胖乎乎的身体。
大白歪头愣了一下,随即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离开。
何烟见大白走了,也从台阶上起身。
一起身,双腿的血液像在回流一般,**她站不稳,整个人往祁尘肆身上倾去。
她保持一个姿势坐太久,把脚压麻了。
祁尘肆也没有躲开,任由她往自己的怀里撞去,只是抬起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才使她不至于倒下。
蓦地,祁尘肆眼眸一怔。
何烟没有从他怀里起来,而是两手揪住他的领口,抓着他滚了半圈,躲在一棵树后。
好在是苍天大树,能遮住祁尘肆和她的身影。
两人面对面站着躲在树后,何烟一只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竖起一指抵着他的双唇。
“嘘……”
何烟小小声地提示着,眼里泛着乞求。
她刚刚没站稳朝祁先生倒去,正好看到她的未婚夫朝她的方向走来。
那张脸,那个表情,毫不夸张地说,像是要杀人。
她下意识像做贼一样将自己和祁先生躲起来。
可祁尘肆却不配合她,开口出声,“怎么了?”
何烟惊了惊,食指抵得更厉害。
“嗯?”祁尘肆语气微淡。
见祁先生追问,何烟只能压着声音道,“我未婚夫朝这边过来了,我怕他误会。”
“这样不是更容易误会?”祁尘肆沉沉道,声音很近,近像贴着她的耳膜。
磁性的声音听得何烟忍不住一阵颤栗,“我没办法,先配合我一下,等他走了就好了。”
她知道温少这个人阴晴不定,那晚因为枕头的事都各种阴阳她,要是撞见她和祁先生两人单独在花园,并且她还在倒在祁先生的怀里。
那她有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何烟不知道的是,二十米开外的温霁尘早已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
这是怕被他看到?
不用多此一举啊,他是来找他哥的!
按捺不住心里的急切,温霁尘不打算装瞎,径直朝何烟和祁尘肆的方向走去。
“他朝这边来了吗?”何烟压着声音,害怕地道。
“嗯,来了。”与何烟相反,他倒是淡定多了。
“完了完了,我要怎么解释,完了完了。”何烟抓的手指根根发白,嘴里喃喃道。
见何烟一脸慌张,祁尘肆也不逗她了,他不动声色的身子往后倾,抬眼,看向温霁尘,带了几分警告。
“……”
温霁尘及时停下脚步。
好吧,打扰两人的play了。
他走他走,他走好了吧。
温霁尘无奈转身离开,他拿起手机,看着微博热搜榜。
真按他哥说的,热搜撤了。
温竹卿就那么想把何婉安排给他?
温霁尘越想越烦,抬脚踢了一块石头。
吓得坐在一旁的大白连忙扭着**离开。
温霁尘回头看向远处依旧躲在树后的两人。
算了,发信息问他哥什么意思。
祁尘肆垂眸看着自己的领口被揪的变形,抬眼看向何烟闭眼喃喃,像在祈祷着什么。
“人走了。”他沉声提醒。
何烟睁开了眼,转身探出一个头,快速扫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身影后,她重重地松了口气,手也没有意识地松开了他的衣襟。
“你很心虚?”
祁尘肆抬手理了理自己发皱的衣襟,指尖抚过,还有她的温度。
“怎么会,我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少这个人有点难拿捏。
何烟从侧边与他分开一段距离。
祁尘肆见她明显划分距离,心里空落落,眼底划过一抹腹黑。
“他应该不知道我们不久前还睡过一张床。”
他有意无意地提醒着。
何烟猛地一惊,看向他,目光掠过一抹警惕。
“你想干什么?”
她的语气不善了起来。
祁尘肆没想到她那么大反应,弯眼笑了起来,神色轻松温和。
“我会保密的。”
他笑得很干净,没有其他杂念。
何烟被说得莫名其妙心虚了起来,狐疑地看着他。
“走吧,温先生在等你。”
得到想要的反应,祁尘肆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转身离开。
何烟走在他身后。
也罢,保不保密的,也都是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