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新月默默叹气,虽然她不认可家里的做法。
但不得不承认,家里人的眼光不错。
在四爷府上,总是有熬出头的一日的。
况且,她有筒子,日子不会太难。
“筒子,筒子。帮我查询账上银子。”
筒子是自己给系统起的名字。
这个系统,是在自己被一顶小轿子,从偏门抬进府上的时候,自动激活的。
说是叫做摆烂财富累计系统。
介绍了半天,自己理解上,简而言之,就是四爷不来自己这里的每日,都会有额外收益到账。
第一天,一两银子。
第二天,二两银子。
第几天,就是几两银子。
累计下去,真是收入可观。
一旦四爷来留宿,就要从头计数了。
作为现代独立自主女性,果断在所谓后院恩宠与财富之间选择后者。
男人是什么?那是大猪蹄子。
这个朝代的皇亲国戚,今儿宠这人些,明儿宠那人些,从无定数。
钱是什么?那是自己的心肝命根子!是自己在后院里绝对的安全感。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有了钱,四爷算什么?
从激活系统这天起,她每日盼望的,不是四爷来,而是四爷别想起她这个“病秧子”才好。
倒是天公作美,四爷先前是忙着,后来是出去办事不在府上。
从自己进府,四爷就没来过她这儿。
【主人,筒子查询完毕,金币累计已三十六日。账面上已累计六百六十六两白银。是否进入商城兑换技能?】
系统是个娃娃音,听上去像个三五岁的孩子。
“不用了。你先休息。”耿新月暗爽,这系统真是太可心了,六百多两啊,比父亲一年的俸禄都多。
至于商城里的技能,那真是天价。
自己看过两次,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可价格高得出奇,动辄上千万上亿起,不是能肖想得起的。
“格格,咱们晚上吃什么?”
窃喜间,山杏已经回来了,放下手上的两个膳盒子。
这段时间,山杏和山桃臂力算是被自己练出来了。
不光是臂力,看上去,整个都健康结实不少。
她俩除了送餐去府上各处,还要跟着自己晨练。
原主这身体羸弱,平日少动弹,这俩也跟着弱柳扶风似的。这是一个风寒就能要了命的时代,不锻炼行么?
“都行。你看着炒。山桃想吃腊肠炒饭,你试着做个。”
耿新月摆手,她最近都在教这俩丫头厨艺,总不能老自己累死累活吧。
这俩丫头是跟着原主从小长大的,原本倒是不叫这么个名字,来了府上,名字跟前院儿丫鬟名字冲了,前院的不好得罪。
自己就给改了。十分满意,朗朗上口。
这俩怎么伺候读书写字,弹琴作画都明明白白,至于怎么做饭,那是一窍不通。
虽说自己有摆烂致富系统,可她不是踏实摆烂的人。
外祖父送给她的铺子,如今不能出府,她无法照看。可这外卖小摊生意她倒是能做的。
投入不多,收入却可观。
福晋看她身子不好,常年养病,安排的宿云轩是府上最偏僻的。
若不是自己手艺好,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附近都少有人来。
这两个丫头,不光要学炒菜,好在都认识字,这些年,也没少跟着原主出门见世面。回头,看账之类的也得安排起来。
自己是出不去的,她俩不是内务府小选出来的宫女,是自己的陪嫁,自己是有权利放她们出府自由的。
晚膳吃得还不错,说起厨艺天赋,山杏比山桃强上不少。
这样下去,不出几月,山杏就能尽得自己真传了。
前途一片光明!
不由得想,若是真能就这么混一辈子,倒是也不错。
当然,这是四爷没来的前提下。
四爷昨晚不得空,如今傍晚得空了,带着苏培盛,悠哉游哉往宿云轩去了。
苏培盛心道:得,这是秋后算账了。
“咳咳,在做什么?”
四爷看了半晌,面前容色娇艳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旗装,小一字头上简单戴着两朵蓝白绢花,显得随意,却衬着她肤色愈发白皙。不失粉黛,口若凝脂,睫毛纤长,柳眉弯弯。
正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和纤长的十指,优雅从容的……在灶台前炒菜。
若不是太过烟熏火燎,呛得四爷开口问话,忙碌的主仆这三人才不会意识到四爷的到来。
四爷很难理解,不是说耿氏病弱,一年到头至少有半年缠绵病榻么?
瞅着这能干的样子,耿家不该托人把她送来府上,应该送去酒楼做厨娘。
转念又想,这样的美人,去做厨娘是可惜了。
“婢妾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耿新月原身是在学过礼仪的,呆愣一瞬,眼前人除了四爷还能有谁?马上行礼问安。
身后的两个丫鬟跟着行礼,抖若筛糠。
“回主子爷的话,婢妾想念家乡的味道。做些菜品。”耿新月低着头,淡淡道。
理由,是提前想好的,此时脱口而出。
四爷眉头轻挑,眸光扫过,这菜量,别说她们三个,就是再加上十个八个,也够了。
“哦?你胃口倒是不错。”
“婢妾……难得能有些食材,就想着每样都尝些。”
依旧端着礼低着头,没等到四爷再说什么。见着四爷大步往里屋去,长出一口气。
不少菜都放到膳盒里了,若是打开,全完了。
不亏是传说中薄情寡性的四爷,这都不叫起么?
“耿格格,您起来吧。跟着进去伺候就是。”
苏培盛笑得尴尬,今儿这场面,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敢见着不是。
“多谢苏公公提点。”耿新月闻言起身,转头对山桃使眼色道:“我先进去,你们,把这儿收拾了。”
四爷来了。
今儿这生意,做不成了。
罪证,还是能藏藏吧。
屋内,四爷倒是不拘束,环顾着四周摆设,自顾自坐下了。
要说耿新月现下最不想见着的人,四爷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了。
跟着进屋思索再三,眼前的男人,得罪不得。
这个朝代,皇权至上。
但是不代表,她就没了法子。
要想做宠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要想不得宠,还不简单么?
年少轻狂的耿新月,此时是信心满满。
多年后,她看着自己形同虚设的系统,认了命,这事,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