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的汗砸落在深色的床单里。

须臾后,伴随着大掌轻扣着女人的下颌,低哑的嗓音响起。

“结婚三年,宋御从没碰过你?”

伴随着这一句,身下的女人微颤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手指抓着身下的床单,抿着唇吐出句:“这跟霍四少恐怕没什么关系,要做就快点做。”

霍之沂没说话,他垂眸俯视着身下柔-软而雪白的女人,忽地低低笑出声。

随后,他慢条斯理地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扶在她的细腰上,暧昧地揉-弄着她腰间的软肉,细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齐小姐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是硬的。”

男人话里的调侃夹杂着几分暧昧。

齐晚睁开潋滟湿-润的眸,恍惚间,听到男人戏谑玩味的嗓音。

“我说错了,齐小姐的唇明明很软。”

男人不正经的语调夹着些许轻慢。

齐晚浓密的睫羽微垂,手指微蜷,心头却泛起自嘲与凉薄。

恐怕就算是眼前这个有名的浪-荡纨绔,也看不起她这个宋夫人。

她这个宋夫人,做的可真够失败的。

结婚三年,兢兢业业,最终被宋御塞上一纸离婚协议书不说,就连和霍之沂这样的浪-荡子偷-欢报复,都被看不上。

然而这念头乍然升起,男人扣在腰间的大掌忽地用力,危险的目光犀利地掠过她的脸。

“齐小姐,在我的床上,最好少想其他男人。”

“齐小姐,可真够浪的。”

她浪吗?

贤妻良母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说她浪。

然而,很快,她残存的思绪就被铺天盖地的猛烈情潮淹没。

激烈的情事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终于结束时,月色高悬,齐晚的理智一点点回归。

她垂下眸,地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床边,男人点了根烟,正漫不经心地抽着,瞥见她的动作,问:“要回去?”

齐晚刚推开房门,闻言,撑着发软的双腿微微站定,看了眼男人,淡淡道:“四少应该不想和一个有夫之妇扯上关系,一夜露水而已,出了门,我和四少毫无瓜葛。”

男人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补了句:“齐小姐还真是狠心的女人,提了裤子不认账。”

齐晚淡淡应了句:“都是成年人,难不成霍四少还要我负责吗?”

她说完,便推开门离开,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淡漠的冷光。

宋御婚内出轨,送她一定绿帽和离婚协议书。

她当仁不让,勾搭上霍之沂,算是痛快一场。

至于负责?

霍之沂这样的浪-荡公子,睡过的女人恐怕如过江之鲫,他负责得过来吗?

齐晚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霍之沂,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薄唇微微勾起,许久,唇齿里吐出一声极浅的轻呵。

玩味而深意。

齐晚并不知晓霍之沂的反应。

从酒店出来,天色已经很晚。

齐晚没回宋家,她身心俱疲,径直去了趟闺蜜陈念的家里。

“你和霍之沂睡了?”

陈念听完,有些惊讶地问出声。

齐晚垂下眸,顿了下,轻声解释:“喝了点酒,再说宋御和他白月光那挡子事你也知道,离婚证都要领了,难不成替他守身如玉吗?”

两人离婚协议书签了,证也要领了。

更何况,宋御出轨在前。

陈念是知道宋御出轨的事,更是把齐晚这几年的冷遇看在眼里。

可惜齐晚一向倔,现在和别的男人有了这么一场,她倒觉得解气。

陈念眨眨眼:“霍家是顶尖豪门。霍之沂虽然浪-荡,可别的不说,那张脸可真够妖孽的,怎么样,今晚是不是很爽?”

齐晚没告诉陈念,她提了裤子不认账的事,只是脑子里很快闪过男人滚动的喉洁,修长如玉的指骨……

齐晚略去脑中的杂念,淡淡道:“还凑合。”

陈念笑了下,忽地又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对了,宋御今晚打你电话打不通,他问你什么时候领证?”

齐晚没说话,沉默了半晌。

陈念叹了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骂:“当初齐叔在,就不同意你们的事。现在好了,宋家倒是借着你们家起来了,齐家破败了,宋御却领回来个白月光,两人还睡了,他可真是个畜牲啊!”

宋御和他那个小白月光出轨被抓当天,陈念也在场。

她亲眼看着宋母和宋御是怎么护着那个女人。

甚至宋母还险些为了那个女人打了齐晚一耳光,如果不是齐晚躲得快。

“我眼瞎,看错人而已。”齐晚闭上眼,她的声音哑而冷:“证可以领,不过,我要宋御出点血!”

当初,她一腔孤勇,爱上宋御,宋御为宋氏和她结了婚,却冷待她。

后来父亲去世,宋家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以至于,宋御出轨。

她瞎了眼,所以她代价惨痛。

可是,宋御婚内出轨,却想就这样抽身,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然而,隔天,齐晚没时间找上宋御谈离婚的事,而是去了趟医院。

昨晚的情事太激烈,齐晚去了趟妇科。

取完药,齐晚刚从妇科出来,一道低柔的女声忽地叫住她。

“齐小姐,这么巧?”

齐晚转过身,她的前夫宋御正揽着个眉眼漂亮端雅的女人朝她看过来。

陆瓷,宋御的白月光。

女人神色倒是温温柔柔,没什么攻击性,只目光掠过她身上的痕迹,又看了眼妇产科的牌子,轻扯了扯宋御的衣袖,意味深长地补了句:“阿御,看来齐小姐昨晚战况很激烈呢。”

齐晚漫不经心地抬眸,恰巧撞上宋御冰冷而厌恶的目光。

宋御对齐晚没什么感情不假,可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厌烦。

很快,男人收回目光,冷漠道:“你也就安分守己这点好处,现在看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

安分守己。

结婚三年,她确实挺安分守己的。

可这一瞬间,齐晚却忽然觉得可笑。

拈花惹草,和白月光厮混搞在一起的男人指责她不安分。

她刚要开口,远处一道戏谑玩味的嗓音响起。

“挺巧,宋御,你这是带着弟妹来看病?”

齐晚看过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悠悠转着车钥匙,气质斯文矜贵,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