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小青梅,我那双绘画的手,粉碎性骨折。
可是小青梅却咬死了,我是故意自己设计这么一场高空掉物的意外,只为逼她嫁给我。
无论我怎么解释,她也不肯听,恨了我一辈子。
临死前,她也只说,如果一切都重新来过,她宁愿希望自己不认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头顶那个水晶灯即将砸下来的时候。
我选择了顺从她的心意。
这辈子,我没有出手救她。
看着面前的场景,我只觉得有点恍惚,这里是医院?我不是死了吗?
看着来来往往的医务人员,我突然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我爸一巴掌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程易,你快去安慰安慰你叔叔阿姨啊。」
猛然回神后,我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父亲。
正巧医生出来,颇为遗憾地告知阮甜父母要做好心理准备。
「头顶的吊灯砸下来,不少玻璃渣子都进了手中,就算是取出来也造成不可逆伤害了,如今右手是粉碎性骨折。」
「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了,甚至右手的使用都有问题。」
基本上这已经给喜欢弹钢琴的阮甜判了***。
阮甜的母亲当场昏了过去,而我则呆呆地盯着自己这双完好无损的手。
上面没有那些难看的疤痕,十分白净,手指关节也没有扭曲。
我重生了。
上一世,阮甜凌晨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混混,恰巧那时被一个男孩子护送回家。
夜深露重,那个男孩子的到来对阮甜来说大概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了。
阮甜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回了家,两人之间迅速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阮甜崇拜那个男孩子,而男孩子也十分怜爱阮甜。
可是这段感情并不被阮甜的父母所看好,他们不喜欢那男孩子,并强烈要求阮甜将他送回自己家。
后来在饭桌上,阮甜的父母开始念叨:
「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可能那么巧你一出事他就出现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
阮甜皱眉蹙额:「我都说了,是他当时刚好路过!」
「那他就能随随便便住进一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女孩子家里?阮甜,你看问题不要太浅显,你看看程易,你去问问程易的父母,他们会允许程易随随便便住进别人……」
我埋头吃饭却莫名却cue了。
但是那边的话没说完,阮甜就摔碗跑了出去。
上辈子,我怕她冲动行事就追了出去。
我没听清阮甜冲我吼了一句什么,只看到饭店大厅的头顶水晶灯摇摇欲坠。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冲过去推开了阮甜,自己则因躲闪不及被砸到了手。
从那以后,我的右手直接废了,再也不能作画。
阮甜陷入自责,几天后竟然主动提出跟我结婚。
我问:「那他怎么办?」
阮甜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摊摊手:「反正我爸妈也不同意,没结果的事,我何必苦苦揪着不放?」
她说得洒脱,但婚后却对我百般厌恶。
后来,好几次哭着求我跟她喝酒。
我却因为酒精导致手部溃烂,最后引发感染,又因治疗不及时导致必须截肢。
可那时我却听到阮甜和她父母抱怨:
「残疾人,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程易怎么不去死!」
我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对阮甜的一丝善念。
但她要我去死……
万籁俱灭下,我在深夜点燃了家里的燃气。
火光四射间,阮甜丢我一人在火海,四处找着出路。
但没用的,谁也出不去。
临死前,阮甜对我吼:「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就那样被砸死,也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