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和你妈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

我一口一口地吐着血,在躲避和挣扎中,我瞥见巷子口的林漫和齐墨手牵手站着。

她在笑,而他只是冷漠地说了句:“走吧。”

我看着他们肩并肩地离开,耳边的辱骂和脏话逐渐消散,那些狰狞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

后来,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少年挥舞着棍棒赶来,驱散了那些欺负我的人。

“顾肆走之前让我照顾你,如果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领头的少年远远地扔给我一件衣服。

我向他表示感谢,扶着墙慢慢走出巷子时,看见齐墨站在那里。

“你现在还是不肯承认吗?”

齐墨的脸上满是讥讽:“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了去勾引顾肆,林叶,林漫说的没错。你真是个天生的***。”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我是一块甩不掉的垃圾。

当我回到学校时,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林漫已经将那些照片传遍了整个学校,我成了人人皆知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伴随着“勾引”“不要脸”“***”的标签。

我感到一种麻木,当我站在窗边时,好几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窗台上。

我突然想起顾肆的话。

即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我也必须反抗。

林漫嫉妒我成绩优异,我偏要更加出色,我让自己的耳朵不再听到那些侮辱,学校和家成为我唯一的两点一线,每次月考我的名字都在榜单上不断上升。

渐渐地,那些侮辱的声音少了,开始有人称赞我:“林叶学习真的很努力,她真的很聪明,她的解题思路非常独特,她总是耐心地帮我解答问题。”

我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即使陷在沼泽之中,我依然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花朵。

在最近的一次期中答案中,我终于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分发试卷,当他发到我的试卷时,他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林叶,满分。”

好几天以来,我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我局促不安地走上前去领取试卷,但班主任的脸色突然一变:“我让你上来了吗?你还真是***,总爱表现自己。”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那个被人遗忘的笑料再次回到了舞台中央,每个人都在看着我,笑得发抖,指指点点。

我冲出教室,怀着一丝希望直奔校长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丝公正。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校长的不耐烦和敷衍:“老师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你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我还让你继续读书,这已经很给你父亲面子了,别得寸进尺。”

放学回家的路上,林漫又一次带人将我围住,她从我的书包里搜出那张满分的试卷,当着我的面将其撕成碎片。

她命令其他人按住我,用剪刀剪我的手指,撬开我的指甲,我的双手被剪得血肉模糊。

“下一次如果你再考得比我好,我就剁掉你的手指,看你还怎么参加答案。”

林漫狠狠地拽着我的头发,那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入我的大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们都是林家的女儿,我受了十几年的苦,现在也该轮到你尝尝这滋味了。”

从那以后,我的成绩开始急剧下滑,在下一次的月考中,我的名字滑落到了百名之外。

班主任冷笑着捏着成绩单:“我早就说林叶的成绩有问题,大家千万别学她。”

在林漫的视线范围内,我从不触碰书本,但在我那狭小的杂物室里,床底下藏着我所有的模拟试卷和笔记。

高考的前一天,我躲在被窝里,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复习,突然门被猛烈撞击,林漫冲了进来。

“好哇,林叶,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她疯狂地扑向我,扯着我的头发,抢走了我的教材,看到上面的笔记,她的眼睛气得通红。

“你想参加高考?我偏不让你考!”

林漫在客厅里拿起水果刀,摁着我的手就要割下去。这些年来,我从未有过一天的安宁,在她面前,我就像一个未曾发育的初中生,以前我甚至无法挣扎。但在那一刻,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挣脱了林漫的控制。

我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她。高考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如果我的手受伤了,我还怎么书写我的答案?

林漫并不如我聪明,即使她再努力学习,最多也只能考上一所普通大学。

她嫉妒我,嫉妒得发狂。

“你瞪着我做什么?”林漫怒极反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她冲动地扑过来,我猝不及防,刀尖刺入了我的左眼。血液瞬间涌出,我愣了好几秒,然后剧痛如同撕心裂肺般袭来。

我捂着眼睛嘶吼,在地上扭曲着。林漫冷漠地看着我挣扎,直到越来越多的血涌出,她终于慌了神,打电话给李娇娇。

我在医院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让林漫坐牢。”

我拉着每一个经过的人询问:“林漫在哪里?我爸爸在哪里?”

“我要报警,给我一个手机。”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林建出现了,他似乎还想对我动手,但被医生劝阻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眼珠子吗?你这样要死要活给谁看?”

林建不耐烦地说:“**妹又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不准报警!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