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怀疑,那只舔狗真得是自己吗?
赵明珠不可能有错,错的永远是自己这个姐姐。她担心守了三天三夜防洪大坝的大哥棉衣湿透了,就翘了课,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买了防寒衣,千里送衣!
没想到大哥看也没看那件老土的衣服一眼,冷笑着说自己身上已经有了赵明珠寄来的名牌衣服,就随手扔给了灾民,还让自己滚,别扰乱自己执行公务!
她忧心带高三冲刺班的二哥用眼过度,就省吃俭用买了有名的滴眼液给他做生日礼物,没想到却引来赵明珠朋友耻笑不值钱,第二天就被他当做废品让瞿姨扔了!
她看见四哥经常出差,吃饭不规律,就经常做些那手好菜送给他吃,却被她的秘书直接扔给了公司的2只看门黑犬吃!
**上前的竭力讨好,换来的是像今天这样的冷眼旁观,视若无睹,就连让自己“背黑锅”,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无人为自己说哪怕一句怀疑赵明珠的话。
太偏心了,心已经偏到爪哇国了!
“好好活着,这一世,就算他们全死了,自己也要活出个人样!”
“考上名牌大学,走出海州,将这些垃圾人远远地甩在身后,若是他们缠着自己,就不要怪自己狠辣无情了!”
她一边盘算着未来,一边将几件衣服、两双鞋塞进了帆布包里,将唯一的一件红棉袄穿在了身上,裹上了绿围巾,拿着镜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好似看到了童年,那个被瞎眼奶奶带大的总是红棉袄绿围巾的小女孩。
那时,自己的眼里还有萤火虫般的微光,而现在,满头白发,消瘦如柴,眼里一片死寂。
她把赵家这五年加起来给的5000块钱全部扔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糊纸人打工赚的6500块钱装进帆布包里。
然后毫不留恋地关上门,离开。
“小姐,你要去哪里?”瞿姨惊叫。
这一声惊叫引来了客厅里所有赵家人的注意力。
蔡琼丹皱眉,一看到她那老土的打扮就来气:
“死丫头,怎么又穿那土得掉渣的棉袄,早就让你扔了,现在又穿着那棉袄大半夜去哪里给我丢人?!”
“关你屁事,总之不是去见你那帮子虚荣鸡!”
赵萤冷笑,蔡琼丹是个极度爱慕虚荣的女人,5年前,自己欢欢喜喜的穿着崭新的红棉袄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上,却被她那帮子贵妇朋友一阵耻笑,说这是哪家的佣人孩子,怎么如此没有品位?
蔡琼丹当即附和说是新来的保姆瞿姨的外孙女,那个强颜欢笑的表情至今记忆犹新!事后,自己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子,红棉袄也被扔入了垃圾桶!
蔡琼丹嚯得搁下了筷子:
“小畜生,你能耐了,还敢讽刺你妈?”
赵萤嘴角弯了弯。
“妈,你别生气!”六哥赵青野瞪了赵萤一眼,“她估计是白化病引起的羊癫发作了,看那包里鼓鼓的东西,恐怕又去花圈店兜售她折的纸人了,她就这点‘癖好’,瘆人得紧!”
赵明珠笑出了声,撒娇地看着蔡琼丹,满眼懵懂无辜道:
“妈妈,我不赞同六哥的说法,那包里的应该是废品吧,姐姐又不听您的话,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垃圾站了!”
“岂有此理,招病毒的东西!”
话音刚落,蔡琼丹就气得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哒哒上前,一把就欲夺过赵萤的帆布包。
赵萤不让:
“我去哪里,也轮不着你们一帮子外人管!”
“我赵家的东西,你拿去卖,你说我管得不管得?!”蔡琼丹趾高气扬,力气大得很,赵萤被拽得手腕发麻,感觉都五根手指都要掉了!
赵萤愤怒:
“这里面是我从奶奶那得来的东西,与你们赵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呦!妹妹,你连身上的肉和血都是从妈身上掉下来的,现在偷拿家里的东西去卖,还说无关,真是没良心,亏妈养了你那么久!”六哥赵青野双手抱胸近前,冷嘲。
“你哥说得对!”蔡琼丹拽得气喘吁吁,“今天你不把抱给我,我可不会像你爸那样手下留情了,再不教训你,你丢人就丢得我们赵家全没脸见人了!”
话音未落,蔡琼丹猛力一拽,赵萤感觉手臂一麻,正想拽回,身后却被人一绊,砰地就后脑勺砸了地上!
刚刚愈合的伤口,雪上加霜,汩汩而流。
赵萤眼前有片刻的昏暗,大脑剧痛得一片空白。
“天!她没事吧,又流血了!”二哥赵礼容惊呼出声。
“没事,一点小伤,刚刚从楼梯上摔下来都没砸出一个血窟窿,她不仅皮厚,脑袋瓜子也厚,命大得很!”
蔡琼丹心里一个咯噔,但是见她还能动,转瞬就不高兴了,她抖落着帆布包,语气越来越嫌弃:
“就这点脏衣服,臭鞋子也往里装,能值几个钱,大半夜的去卖垃圾!我们赵家缺这点钱吗?丢人,丢尽了人!”
“妈,我不早就说过嘛,”赵青野抽回了绊住她的腿,笑不可抑,“她纯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和她那乡下奶奶一个德行,就喜欢捡垃圾卖……!”
话未说完,赵青野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摸着渗血的头。
一只破鞋滚落脚边。
“天,六哥流血了!”赵明珠惊慌失措。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赵萤,她五年来从没还过手,今日一再反常,她,她怎么敢?
“你再敢说我奶奶一遍,我就让你死!”赵萤睁开了眼,眼神发狠,手里拿着另一只鞋。
“小畜生,你造反了,反咬妹妹就罢了,竟然连亲哥哥也不放过!”赵化腾勃然大怒,摸住手边的钢拖把,上前就狠狠地摔了上去!
赵萤一把攥住拖把,眼神狠厉:“我不是你们家养的玩具,想打就打,想摔就摔,再敢动手,我手里的鞋狠狠地戳进你的眼里!”
赵化腾瞳孔放大,被她眼中的恨意惊得手一颤,赵萤趁机将拖把夺了过来,随手扔掉,转身就毫不留恋地向大门走去!
“孽种,为了一没血缘关系的老婆子,你竟然连亲爸都敢威胁,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你,别人都会骂我你是有妈生没妈养的!”蔡琼丹心疼地摸着赵青野的头,眼里愤怒翻江倒海,捡起拖把,冲着赵萤的后背,就甩了出去!
赵萤被甩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拖把的铁丝深深嵌进了脖子里,她咬着牙,半边脸似火烧,疼得额头汗珠直冒,脸色惨白如金箔,用力一拉,就将铁丝拽了出来,随手扔掉!
血,如注般染红了脖子。
“血,小姐流了好多血!”瞿姨吓得颤颤巍巍,“这样下去,小姐会死的,她可是前天才刚为明珠小姐抽了2000毫升的血……死人,是要偿命的……”
“这……”蔡琼丹惊慌,似乎也没想到能流这么多血,万一真死了,那自己岂不?“去,我让你三哥回来给她包扎包扎……”
“死不了!”赵莹将绿围巾绕了几圈,紧紧地裹住了伤口,但是血口太大,瞬间洇黑了围巾。
“啊,妈妈你的手破皮了!”赵明珠惊嚎,蔡琼丹看向自己的手指,的确冒出了血珠,不由疼得叫了两声,赵明珠连忙用舌头舔上了血珠,蔡琼丹的怒意顿时化作绕指柔。
赵化腾看得怒火中烧,想到刚才这个孽女眼里的恨意,觉得自己的父系权威被挑战了,越想火越大:
“既然没死,就向全家人道歉,你哥哥你妈妈都因为腻流了血,你还不知悔改,好好的一个晚宴,被你毁了!若是明天方家撤回了订单,我非打死你这个小孽畜,我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你这个孽女手上!”
“我不道歉,你能奈我何?”赵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