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拾好东西后,我想拖着行李箱离开,却正好撞见陆川回来。

陆川看见我手中的行李箱眉头皱起,语气冰冷。

“黎欢,你怎么还没消气,我没空陪你闹。”

这样生硬冰冷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训斥下属。

从前我闹小脾气的时候,陆川总是会抱着我耐心地和我解释,让我冷静下来。

现在,只会用一句话来打发我。

可这次我也没有和他闹,而是认真的。

我平静地盯着他。

“陆川,我们找个时间去离婚吧。”

陆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只以为我还在说气话。

“温雅不知道你讨厌白色婚纱,你明天将就一下又怎么了。”

温雅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毕业就做了陆川的贴身秘书。

贴身到什么程度呢?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行业内曾戏言,有陆川在的地方,三步之内一定有温雅。

就连婚纱,陆川也能让温雅决定款式,而不是让我这个正牌妻子决定。

以至于我在婚礼前一天,才知道婚纱竟然是我最厌恶的白色。

我不怪温雅定了这个款式,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婚纱就该是白色的。

可陆川理应记得当年的承诺。

显然,如今他已经忘了。

那么这个婚礼,也没必要再举行了。

见我仍然握着行李箱不肯松手,陆川眉间的烦躁又重了几分。

“你怀着孩子能去哪?”

“再说了,你又不是温雅那样的小姑娘,都这个岁数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不觉得丢人吗?”

即使已经决意要离婚,可指甲仍旧狠狠扎进了手掌心。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了。

温雅刚来公司不久,陆川经常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抱怨着她有多么粗心麻烦,送错文件,弄丢资料......甚至懊恼当初为什么会录用她。

我那时还帮温雅说好话,安慰陆川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初入职场难免出错。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在温雅抽泣着打来电话,说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害怕时,那个曾抱怨她麻烦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留给我的只有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他们不同寻常的上下级关系让我难以接受。

我要求陆川将温雅调离秘书的岗位,陆川破天荒地对我发了脾气。

他说我不懂公司的事就不要指手画脚。

大概是觉得自己态度过于激烈,随即语气又软下来向我保证,他一定会和温雅保持距离。

可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当流言传到我耳朵里时,在外人眼里,温雅俨然是陆川的贤内助,没人知道家里还有我这个被人遗忘的妻子。

在我崩溃质问的时候,陆川却用一副冷漠的表情指责我。

“温雅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我只是想多教教她,你这么大年龄和她计较干嘛。”

“你就是在家闲得没事做才这么敏感。”

这一句话深深刺进了我的内心。

后来我不闹了,不再关注他和温雅的关系。

陆川以为我想通了。

可只有我清楚,我曾为他筑起的心房在一层层坍塌。

我强忍住眼眶的湿意,拉着行李箱的手微微颤抖。

“陆川,在你眼里,我现在做什么都是不配的是吗?不配发脾气,不配有自己讨厌的东西。”

我抬眼看向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从22岁到29岁,岁月好像没有给他留下痕迹,只是平添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川仿佛什么都没变。

可是我却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不一样了。

“现在我不想做你口中的那个年龄大的女人了,我想做回我自己,黎欢。”

“明天的婚礼取消吧,抽空我们去把婚离了。”

说完我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

陆川被我的话激怒了,身后传来砸东西的碎裂声。

“好啊,你别后悔,我倒要看看你怀着孩子谁还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