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娴瞠目结舌地看着薄屹。
然而薄屹却已经直起了身，眉眼里淡笑：“抱歉，不是故意的。”
于是商娴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鬼信你？
作为歉礼，薄屹又给商娴买了串糖葫芦，她另一只手还被他攥在手里，他就接过她手里的糖人，塞了糖葫芦进去。
商娴怎么都觉得别扭，可是身边人也很多，总拉不开距离。
她没了法子，只能咬了口被糖衣包裹的山楂。
又甜又酸的味道充斥在嘴里，商娴不禁皱了皱眉头。
跟着街上的人流往前走，突然人群却向两边分开，薄屹拉着商娴也往街边站了站。
“这是做什么？”商娴问。
薄屹摇头。
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百姓的年会盛宴。
两人正好奇着，街上传来乐声，紧接着一个硕大的莲花台就被慢慢拉了过来。
只见那台上一位女子一袭红衣纱裙，正翩翩起舞。
商娴看呆了眼，一瞬不瞬。
一眼惊鸿。
但她不知道的是，薄屹一眼都未瞧红衣女子，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满街的灯笼发出的光映在她眸里，是那样的熠熠生辉。
红衣女子的莲花台走远，人群中却又再次传来躁动。
“快看，烟花开始了！”
商娴顺着身边行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一束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嘭——”
“砰砰——”
好美的景象。。
但商娴却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头狠狠刺痛。
她的眼前倏地出现一个画面。
同样也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在跳着舞，但下一瞬却突然掏出一把剑，直直向她的胸口刺来。
商娴一瞬怔在原地，她看见那剑穿过了自己的胸口，疼痛袭遍全身。
而后薄屹的脸跟着出现在她眼前，她看见他的脸上沾染了血迹，是她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画面？
“阿娴！商娴！”
耳边响起薄屹的声音，商娴的眼前晃过一道白光。
身上的疼霎时消失，画面也消失不见。
思绪被扯回，薄屹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不同的是，此刻他的脸上并没有血。
“你怎么了？”薄屹抓着她的肩轻轻晃动。
商娴别开他的手：“我没事……”
她避开薄屹的视线，这才发现手中的糖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薄屹说：“我再给你买一串。”
“不用了。”商娴拦住他，眼睫微颤，“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薄屹顿了顿
人们都在向着更亮的地方走去，只有他们，站在人群中相对着沉默。
半晌，薄屹低声道：“好，我们走。”
这次，他没有再去拉着商娴。
商娴无声地跟在他身后，回想起方才眼前的那一幕。
那个薄屹，并没有刚才的那个薄屹脸上的担忧。
除了惊愕之外，他的眼底尽是冷漠。
商娴默默抬起眸看着薄屹的背影，心里紧了紧。
他那么冷淡决绝的眼神，是在看着她吗？
如果他对她是厌恶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商娴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躁意，她猛地上前一把拉住薄屹的衣袖，刚要说什么，却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坐在帘外的不是阿城又是谁？
见她眼底惊讶，薄屹解释：“三王爷薄令最近一直在盯着我，今夜出发是最好的时候。”
说着，他率先上了马车，然后向商娴伸出了手。
商娴盯着他的掌心，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要不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