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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到梁衡种种反常的举动,还有那一包假死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对阿爹和盘托出。

阿爹大惊失色:“我本以为,让你进宫是梁衡另有新欢才出此下策,他竟给你送来这假死药,这恐怕大有深意,”

阿爹结果假死药仔细辨认了一番,怒火更盛:“这哪里是假死药,分明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梁衡他到底要做什么!”

阿爹说他会仔细追查背后缘由,让我安心待嫁即可,我点头应下。

帝后大婚的礼仪流程复杂又繁琐,我被送进未央宫时已经累的脚都抬不动了,可是我不能四仰八叉地躺在喜床上休息,我得坐的端端正正的,等着陛下前来。

陛下姗姗来迟,我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他,他年长我很多,却也正值壮年。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接受他儿子那么荒唐的提议,竟然纳了我这个差点成他儿媳妇的女人入宫。

我好奇地打量着陛下,他轻笑:“又不是没见过朕,怎么还看呆了?”

我立刻做出天真活泼的样子,捧着脸回答,“以前是臣女看君父,今天是卿卿看夫君,如何能一样?”

陛下沉吟半晌,“卿卿,你的小字吗?朕也这般唤你可好?”

我羞涩地点点头,红烛小帐,满室旖旎。

我主动非常,把嬷嬷教的规矩都扔到一边,尽情地享受着一次次欢愉。

陛下也诧异于我的举动,他摩挲着我的肌肤说道,“满宫妃嫔,无一人如你这般大胆,不似你伺候朕,倒像是朕伺候你一般。”

我乏乏地问道,“那陛下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却沉了脸,“满京城人人都知道,南府大**与衡儿青梅竹马,依着朕看,这传言忒是离谱了,卿卿你说对不对?”

我起身跪在塌上,“陛下明察,臣妾与大皇子情同母子地长大,绝无半点逾矩之处。臣妾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魂。”

说罢,我认真想了想,然后真诚地问陛下,“臣妾可以割破手掌起个毒誓。”

陛下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说,你要做什么?”

“割破手掌心,”我拿右手两根手指虚虚地比划着左手掌心,“把血滴在酒碗里,然后喝掉,发个毒誓。”

陛下问道:“是不是还要把碗摔了吗?”

我想了想,“好像是的。”

陛下无语了,“那是结拜用的,不是发誓用的,皇后记错了。大婚之日见血不吉利,这毒誓留待以后再发吧。”

是吗?无所谓,不用割破手掌就好,毕竟也挺疼的。

被我这么一打岔,陛下似乎也放弃了探究我与太子往事的打算,只是一把拉起我,轻叹一声,“睡吧,明日早起妃嫔和皇子公主还要来给你请安呢。”

哎呀,明日就能看到梁衡了啊,想想他得跪在我面前叫我母后的场面,我更睡不着了,简直迫不及待呢!

看着满屋子姹紫嫣红环肥燕瘦的女人们,我不禁感慨陛下身体真好,不过转念想想陛下有这么多女人竟然只有梁衡一个皇子并一个公主,看来身体也不怎么好嘛,得让太医好好给陛下调理调理。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给我行礼。

“免礼,赐座。”

我挥挥手,赏出去两支赤金步摇,四个珐琅掐丝手钏,并六对珍珠耳环,还有给孝和公主的红宝项圈,心里为破财一阵阵抽痛,面上还得笑得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