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户部侍郎秦山,我是府上最不受宠的庶女,秦凤则是我爹唯一的嫡女,万千宠爱于一身。
我爹是秦家村出过的唯一一个举人,还是十五岁的举人老爷,全村都说祖坟冒了青烟。
他十五岁便与我娘成亲,我娘在乡下为他洗衣做饭,伺候卧床不起的祖父,和祖母一起耕地种菜,夜晚还要抽出空来做针线活拿去县上卖贴补家用,年纪轻轻便熬坏了一双眼睛。
我爹带着全家所有的积蓄,十八岁离家赴京赶考,一去便是一。
我爹走后一个月,我娘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走后第七个月她生下了我。
在此期间,祖母和我娘一直托人打听我爹的消息,却从来得不到回信。
直到有一天县城里另一个赴京赶考的举人带来了消息,我爹在殿试中得了第三名,他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在户部任职已有半年。
我那卧床不起的祖父和祖母听闻,俱是欣喜落泪,只有我娘,她听到了我爹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抱着刚满月的我不知所措。
或许是我爹还有点良心,过了几天我们被接进京去,只是对外却称我娘是他的表妹,父母双亡,寄住在他家中,读书期间,帮他尽孝,颇为照顾二老,孝感动天,无以为报,我娘又没有任何去处,只能纳了我娘为妾报恩。
就这样,原本是发妻的我娘变成了侍妾,
原本比秦凤大了两个月的我,变成了庶女,比秦凤小了一岁的庶妹。
这些我都是听我娘还有祖母那想掩盖却时不时漏出来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我娘不过是乡野妇人,一辈子唯唯诺诺,进京之后在主母的几番磋磨下,身体也不大好。
而我,一个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庶女,外人面前完全就是和我娘一个样子,唯唯诺诺,在主母手底下讨生活罢了。
秦凤出生当天,门口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对我爹说此女命格不简单,天生凤命。
我爹听闻此言又惊又喜,给了道士许多赏银。
然后,为刚出生的女儿取名秦凤。
而我这姐姐,也的确不简单,从会说话的时候就会预知未来,每当她说她梦到了什么事情,便会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我爹就更相信道士的话,这就是天生的凤命。
十几年来,我爹从户部副使从九品爬到户部侍郎正三品的位置,可谓是顺丰顺水,只等秦凤的外祖从户部尚书位置退下来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