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时蕊,老公甚至把工作搬到家里。
忙了一整夜的他,第二天上午只睡了三个小时便又爬起来画侧写。
画纸一张接一张。
墙上已经挂上了几十张他认为最有可能的样子,却没有一张是我的全貌。
有眼睛像我的,有鼻子像我的,也有的脸型像我的……
老公看着这些画像陷入沉思时。
时蕊刚好带着饭菜进来,满脸温柔道。
「誉哥哥,吃饭了。」
「先放着吧。」
老公看起来无心吃饭,正定定地注视着那满墙的画像。
时蕊也在看着这些画像,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嘴上却是好奇道:「誉哥哥,这些画像怎么看着跟嫂子那么像啊?」
正在沉思中的老公猛地一怔。
仿佛有什么不确定的思路被拧开了阀,正在倾泻出来。
他拿起手机,开始拨打了我的号码。
我的老公,他终于意识到那位可怜的受害人有可能是我了吗?
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慢慢开始泛白,但很快又手指一松,烦躁地骂了一句:「不接拉倒,以后别想我再打!」
我苦涩地笑了。
很想告诉他。
这个号码以后都不用再打了。
刚挂掉电话,老公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里头传来周队的声音。
「阿誉,你快到警局来一趟,有重大发现!」
老公神色一正,应了声:「我马上过去。」
老公拎起外套出门。
时蕊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道:「誉哥哥,你就这么走了,我会害怕的。」
这一次,老公没有纵着她。
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几句,便匆匆出门了。
身后。
时蕊的眼底重新浮出那抹诡异的微笑……
老公赶到警局时。
周队递给他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告诉他是昨晚有人悄悄放在他的位子上的。
罐子里面用透明液体泡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物品。
老公刚开始并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我却在一眼过后崩溃流泪。
那是我才刚刚成型的孩子啊。
恶魔将它生生从我肚子里剖出去的时候,我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没多久便疼晕过去了。
罐子下面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我的血潦草地写着:【时警官,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吗?】
待看出罐子里泡的是一个胚胎后。
老公彻底僵住了……
周队显然也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但他不敢确定。
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老公。
「阿誉,你确定苏婳自称怀孕是骗你的吗?还有,你这两天都没有回婚房的话,有没有跟她电话联系过?」
老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身体却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因为他不能确定。
当初我给他发孕检单时,他正陪着时蕊在医院里做治疗,对我完全是厌恶的态度。
两天他也没有联系过我。
因为我被歹徒逼着给他发信息,朝他喊救命时,他正在给时蕊过生日。
他觉得我恨时蕊。
我在故意耍手段捣乱时蕊的生日。
周队抱着一丝希望安抚道:「我们已经将医院妇产科所有在档的孕妇都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关联的失踪人员。也没看到苏婳的孕检记录,所以……」
老公原本晦暗的眸子微微一亮。
「没有苏婳的孕检记录?」
「所以苏婳怀孕是假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阴谋诡计多得是,她根本不可能怀孕的。」
周不忍打击他,但还是提醒道。
「阿誉,你还是给苏婳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她不知道死哪玩去了。」
刚刚他已经打过一次了,可我没有接。
明明心里已经很慌了吧,却不得不抱紧最后一丝希望,
他将罐子交给工作人员拿去做DNA鉴定,转口朝大伙说道:「在场犯罪嫌疑人一共有四个,我已经将他们的画像提交上去了。」
「通缉令和悬赏令可以即刻发出,还有……」
老公还未说完。
门口突然快步走进来一位警员,告诉他死者失踪的右手在厂房附近找到了。
右手没有被烹煮过,算是一大线索。
老公本就强装镇定的表情,瞬间又变得不淡定了。
「在哪找到的?」
「在一个臭水沟里,并不隐蔽的位置。」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挑衅警方的行为。
周队安抚地拍了拍老公的肩膀:「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