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晚秋没想到自己都变成鬼了,还是能感觉到心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尸骨未寒,霍西晏却与美人共度良宵。

想来若是知道自己死了,恐怕他还会高兴吧……

翌日,养心殿。

秦晚秋又看着霍西晏处理政务,直到秦全进来禀告:“柔贵人求见。”

不一会,柔贵人便在秦全的引领下进殿。

她一袭素雅襦裙,盈盈一拜:“参见陛下。”

霍西晏抬头:“柔贵人找朕何事?”

柔贵人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还是因三个月前的小产而身子虚弱。

她柔柔开口:“陛下,妾身想问问您,皇后娘娘如今在孤山寺如何了?”

“爱妃先起来。”

柔贵人眼泪“唰唰”落下:“您不告诉妾身,妾身便不起,您答应过妾身,会为妾身的孩儿报仇的,可您只将她罚出宫去,陛下偏心。”

霍西晏面色沉下来,不容置疑道:“此事朕自有分寸。”

屋内气氛恍若凝固。

柔贵人不敢惹怒他,只好讪讪告退。

秦晚秋跟着飘了出去,但没多远,又被三丈的距离拉住。

飘回养心殿时,却在一个小角落听到宫女的议论。

“皇后娘娘如今都已远离皇城,柔贵人怎还不肯放过娘娘?”

“后宫争宠惯用的伎俩罢了,就连上次柔贵人小产,也是因她在路上滑了一跤,孩子保不住,怕陛下怪罪,才说是皇后娘娘动的手脚,可没想到皇上连查都不查便将皇后娘娘送出了宫!”

一个宫女有些难过:“皇后娘娘要回来可就难了。”

“其实我觉得对皇后娘娘来说,出宫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

“因为皇后娘娘是心灰意冷了。”

秦晚秋怔然抿唇。

是啊,她心灰意冷,连这些小宫女都能看得出,偏偏霍西晏看不出。

又过两日。

霍西晏下朝后回宫,秦晚秋跟着飘在身后。

一路上,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子,或是向霍西晏请安,或是给他送汤。

秦晚秋知道这些妃子本意是邀宠,平日里她掌凤印时,这些妃子都规规矩矩。

不过现如今……霍西晏雨露均沾,对此或许是享受的。

正当她这样想时,便听霍西晏怒道:“宫人是怎么管事的?”

一两个还觉着新鲜,看得多了,便觉得烦了。

秦全连忙恭身请罪:“回禀陛下,如今是皇贵妃打理后宫,许是……皇贵妃平日里缺乏了威信。”

他心中却想着:皇后娘娘出身名门,又为您殚精竭虑,自然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皇贵妃不过一个戏子,除了会讨您欢喜,怎么会管事……霍西晏也想起秦晚秋,蹙了蹙眉,冷声问:“皇后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秦全立刻顺势接话:“回陛下,娘娘本就身体抱恙,孤山寺粗茶淡饭,又没有大夫,娘娘定是受不住的。”

霍西晏意味深长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关心她。”

秦全顿时背脊一凉,不敢再言语。

霍西晏冷冷开口:“她身子一向好得很,能有什么事。”

“去婉嫔那。”

“是,摆驾钟萃宫。”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前往钟萃宫。

秦晚秋一点也不想看他宠幸妃嫔,可又不得不跟着去。

她还记得,婉嫔是三年前入的宫。

当时一曲艳绝天下的惊鸿舞,叫霍西晏连宠了她一月。

果然,霍西晏到了钟萃宫便让婉嫔跳舞。

婉嫔羞涩一笑,水袖长舞,身姿柔软,让人沉醉。

可不知为何,看了这支舞,霍西晏心情非但没有舒爽,反而大发雷霆:“这舞谁还跳过?”

宫人齐刷刷跪下惶恐请罪。

秦全也跪下,却是小心翼翼回道:“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