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客厅里。
戚文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黄恬妤，两人谁也没有退让。
许久后，大门打开，一身高定礼服的戚太太从门外走进，周身气场极低。
当她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黄恬妤时，直接快步走来，猛地给了黄恬妤一个巴掌。
清脆的啪！响彻在众人耳畔。
黄恬妤的脸直接被打向一旁，鼻血就这么涌出鼻腔，划过她的衣领，慢慢跌落在地。
戚文扬眉头一簇，直接将黄恬妤仰起头，嘴里吩咐着佣人：“给我冰袋，还有纸巾。”
戚母没料到这一幕，愣了愣，但很快就回复如初：“拿了我这么多钱，身体还养成这副鬼样子，简直晦气！”
黄恬妤接过佣人纸巾，避开了戚文扬的触碰，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啊，时不时就要被你当成出气筒，不多吸点血，哪够您打的呢！”
“戚先生，真同情您，小时候应该被打的不少吧。”说完这句，她就不再理会戚文扬那猜不透的眼神，朝着一楼客房走去。
身后，还传来戚母的呵斥：“今天是老爷子生日，她居然敢放花月月进来，当我们戚家当年闹得笑话还不够吗！”
黄恬妤心中冷笑，自己儿子不敢收拾，全将脾气发给自己了。
一关上门，那刺痛的痛意就让黄恬妤彻底站不稳，她瘫坐在地，仰着头大口呼吸。
任由鼻血就这么静静流淌，哪怕侵染了半张脸，她都毫不在乎。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狼狈的活着。
手机忽然想起，她看了一眼号码，是自己找的***。
她缓了一回才接起：“喂。”
“化验结果出来了，恭喜，你找到亲生父母了。”
黄恬妤靠着墙壁，呆了许久才张口：“你把话，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黄恬妤其实已经听不太清，脑子里只有那句话，你找到亲生父母了。
在她得绝症，即将去世的时候……
房门被人敲响，黄恬妤连忙收敛思绪，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她低头用水将一切痕迹洗掉，耳畔里传来脚步声。
不用抬头，黄恬妤都知道来人是谁，她关掉水，顶着水渍看向浴室门：“怎么，戚总是觉得我扫了婆婆的脸，也要来打我吗？”
谁知戚文扬修长的手指直接抚上她微肿的脸颊，嗓音低沉：“疼吗？”
心脏迅速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她微微撇头：“你说呢。”
戚文扬看着她的抵触，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
黄恬妤转头看他：“是啊，拿钱办事，总要受点委屈的。”
戚文扬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清冷的眼中快速闪过复杂的情绪：“如果当初……”
“老公，人最害怕的就是没有如果，咱们结婚前的协议不是说了吗，今年年底我要是还没怀孕，婚姻自动解除，对吧？”
戚文扬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我很谢谢你将花月月找回，我的痛苦，总要后继有人才行！”
嘭！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戚家老宅，也预示着戚老爷子的生日正式开启。
浴室里。
黄恬妤慢慢靠近，在两人呼吸交缠间，她看着戚文扬英俊的面容，一字一句：“也忘了告诉你，我身体有病，永远都怀不上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