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没带女朋友?”
“你听谁说我有女朋友?”
贺衡:“不带女朋友也可以带未婚妻啊。”
“少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罢,男人兀自升起车窗。
贺衡也升起玻璃,侧头往右,秦悦牢牢躲在他身后不说,还用大衣捂住整颗头。
贺衡笑着往下剥:“没事,他走了。”
秦悦根本不敢露头,她没看见人,可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记得。
贺衡费力把秦悦的脸剥出来:“害怕还是害羞?”
秦悦庆幸车内昏暗,看不出她脸色难看。
她小声说:“等下你们去玩吧,我想回家。”
贺衡:“玩一会,我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明天不用去上班。”
秦悦:“你们都是男的…”
贺衡:“怕你尴尬,我让他们把家属都带上。”
秦悦找了好几个借口,但都被贺衡解决掉。
车在娱乐城门口停下时,秦悦走投无路,甚至生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快五年没见,会不会认不出来了?
声有相似,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又或者…他们早就分了,现在她是贺衡女朋友,聪明人就该心照不宣。
秦悦想得全神贯注,丝毫没发现身后劳斯莱斯里,一道视线正牢牢地钉在她背后。
之前贺衡跟秦悦差点儿在路上擦枪走火,司机是老司机,自动降低车速,因此两人到娱乐城时,其他人已经到了。
除了吃饭时的那帮男人外,又多了很多女伴。
每个女孩儿单拎出来都好看,可每个都不能跟秦悦放在一起比。
贺衡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其他男人跟秦悦走近,有眼力见儿的兄弟把自己女伴派到秦悦面前打招呼。
她们一口一个嫂子好漂亮,叫得贺衡勾起嘴角,显然这波马屁拍得到位。
秦悦看着怯生生的,有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情实感。
她就像披着人皮的妖,在众目睽睽之下装人,生怕哪里冒出个知道她本来面目的人…不对,是妖,还是大妖。
贺衡看出她的局促,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秦悦仰头,对着贺衡耳边,小声道:“我想去洗手间。”
贺衡笑,拉着她的手进电梯上顶楼。
全栾城消费最高的娱乐城,也是贺家的产业之一,顶层帝王包,一百多平,光洗手间都不止一个。
秦悦进了其中一间,锁上门后自然没上厕所,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想想辙。
如果只是声音像,那自然万事大吉。
可如果真是他呢?
秦悦脑中不禁浮现出许多荒唐画面,她被他干到下身撕裂进医院,他也曾被她榨到流鼻血,两天两夜没下床。
什么床上,沙发,车里,浴缸,都是基本操作,秦悦跟那人在一起时,任何场所都做过,包括他亲叔叔的葬礼上。
当时秦悦看他眼泪从墨镜后掉出来,以为他太伤心,偷着在洗手间吻他,结果被他提起裙子打了一炮,鲜少的粗鲁,干到她哭。
后来秦悦才知道,眼泪是真的,但难过是假的,他巴不得他亲叔叔赶紧上西天。
过往种种,秦悦以为自己早就忘得差不多,毕竟快五年没见,她中间也谈了好几次…
正想着,洗手间门把手突然被人扭了一下,秦悦心虚,连忙道:“有人。”
外头没人说话,秦悦也不敢在里面待太久,洗手的时候终于想通一件事。
她当年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而且她是被抛弃的那个,她有什么错?她虚个什么劲儿?
况且就算真是他,正好让他瞧瞧,她秦悦不是没人要,而是很多人抢着要。
关了水,秦悦抽纸擦手,开锁往外走,门才推开三分之一,门后忽然闪出一道人影,二话不说,推着秦悦往洗手间里走。
秦悦被吓了一大跳,正想不可能有人敢对贺衡的女人色胆包天,就算借酒装疯都不可能时,她忽然看清身前人的脸。
洗手间的门重新锁上,只不过这次里面同时关了两个人。
秦悦抬头,定睛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其他女人是惊艳,她是惊恐。
男人同样定睛看着秦悦的脸,视线从她眉眼一路下滑,掠过挺翘的鼻子,***的唇瓣,而后是一件过膝的礼服裙。
秦悦被他扫描一般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良久,男人开口,声音不咸不淡,不辨喜怒:“几年不见,现在走良家女路线了?”
秦悦沉默半晌,度过乍见的惊恐,她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叙旧就算了,我们之间只适合重新认识。你好邵先生,我是贺衡女朋友。”
邵驰闻言,当即扯起唇角,本就痞气的面孔上,瞬间变得讽刺。
“你俩上过了吗?”
秦悦想都不想:“他是我男朋友,你说呢?”
邵驰脸上嘲讽更浓:“是吗,你以前跟我在一起一个月,都吊着不想让我上。”
秦悦偷着心跳卡顿,她很难从邵驰的口吻中听出他嘲讽的点到底在哪,是时间长短,还是她暂时还没跟贺衡做过。
不管是哪一种,秦悦都不能迟疑,她斩钉截铁回:“分都分了,还回过头来管别人跟不跟现任上床,我跟谁上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邵驰也不发脾气,而是轻飘飘的一句:“谁说咱俩分了?”
秦悦瞳孔骤然一缩。
邵驰不以为意:“我只是有点事要去趟国外,去的久了点,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分手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