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最神色平静，像是早就知道贺凌野会问他什么。
贺凌野眼神丝毫不带任何遮掩，直直的看向他。
“为什么？”
殷最没回答，反而转身：“跟我来。”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贺凌野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殷最带着贺凌野左穿右绕，来到了道观深处最隐秘的书阁里。
贺凌野神情微微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好奇我用了什么办法将她复活的吗？”
殷最的眼神从贺凌野身上落到了书阁的书架上。
“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是有些古籍作为传家宝流传在这个世上的。”
他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个书架边上，随手抽起了书架上的一本古籍。
他伸手轻轻一抛，那本古籍就落在了贺凌野的手上。
“古籍里面记载了保存魂魄的办法，以及还阳的办法。”
“乔语笙和我都还算运气比较好，那种厌胜之术，并不是完全体，她魂飞魄散的并不彻底。”
“所以我在古籍之中找到办法，找遍了她生前居住的地方，以及墓碑，总算才收集到了她的一魂一魄。”
殷最的声音缓缓而来。
贺凌野默默听着，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就看完了古籍上记载的方法。
“原来如此。”
贺凌野合上了古籍，递还给殷最，眼神中仍然还透着怀疑。
“你连让我接近她都不肯，怎么现在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了？”
殷最叹了一口气，靠在一旁的书架上，声音倦怠。
“你以为做出这种逆天之事会没有代价吗？”
贺凌野心头狠狠一跳，难道说……
“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就是因为三魂七魄中只占了一魂一魄，所以导致她现在心性不全。这是她的代价。”
“是我带她回来的，所以我也要付出代价。”
“贺凌野，我没有时间了。”
殷最的声音遥远的就像从上个世纪传过来的一样。
打的贺凌野措不及防。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只听殷最继续说：“像这种逆天之事要做成，本就困难。况且乔语笙早就死在了五年前。”
“我所谓的代价，不过是以命换命罢了。”
贺凌野的瞳孔骤然紧缩：“你……”
“别这样看着我，做我们这行的，命数都很不好，所以……我只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做了我认为值得的事。”
殷最神色很是淡然，像是根本没有把生死这种大事放在眼里。
“殷随，乔语笙就拜托你了。”
殷随从黑暗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的？”
殷最无奈的笑笑：“从我刚刚说到代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罗盘微微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好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房间里有第三个人了。”
只是殷随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复刚刚那么盛气凌人。
“为什么你就没什么时间了？”
只听殷随的声音不甘又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继承道观的人是你？要去死的人也是你？什么都是你！”
看的出来，少年人有自己的倔强。
殷随脸上写满了固执：“你不能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