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看着桌上的纸屑,神色莫名。
他森*晚*整*理重新躺回床上,渐渐入睡。
夜深,他在梦中迷迷糊糊看到尹夏沫的身影,影子淡淡,若有若无。
她立于黑暗中,笑着和他告别。
“行知,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心下一凛,在梦中快步上前。
可伸手一拂,却是空空如也。
陆行知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倏然一阵交通。。
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床,披上大衣。
他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尹家老宅赶去。
他站在尹家门前,这次却没有再犹豫,径直敲响了门。
无人应答,他刚想再敲,却猛然发现大门并没有被锁上。
陆行知敲门的手指顿在半空中,反应过来,才推门而入。
屋内,空寂冷清,没有半个人影。
他快步走到卧室,依然是空无一人,刹那间,陆行知心跳空了一拍。
但想起之前女人耍过的心机,他强压下那莫名的情绪。
冷哼一声:“胡闹!”
说完,他大步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床边的那摊血迹。
又是一夜。
陆行知再次从梦中惊醒,额头的细汗密密麻麻。
他又梦见尹夏沫的身影了,只是这次不再说话。
而是躺在冰冷的白布之下。
翌日,他和林梦琪回去的路上,路过了尹家小区。
他状似无意抬头地朝尹家方向看了看,心里却有着莫名的紧张。
身旁的林梦琪见状,心里蓦地一沉,淡淡开口:“陆太太应该是回去了吧。”
他闻言,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木讷地点了点头。
也是,她除了回陆家还能去哪儿?
陆行知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工作结束后,众人返回宁城。
一下飞机,陆行知就慌忙赶回别墅。
里面依旧空无一人。
上楼拉开书房抽屉,他看见里面的遗书。
却又恼怒地忽然合上,拳头重重地捶向桌面,手上青筋暴起。
尹夏沫,你不回,就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又过了几天。
距离尹夏沫离开别墅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她像是彻底消失在陆行知的世界里,再也没了踪迹。
陆行知白天正常工作,可到了夜里,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陆家老宅。
陆行知坐在客厅沙发上,微微有些出神。
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子,却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脸娇羞。
今天陆母请了他同事来家里聚餐,他却没什么心情。
“行知啊,这是苏太太,你之前见过的。”
陆母热情地介绍着,陆行知却只觉得无趣。
他不耐地站起身来,不顾陆母的劝阻,抬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没多远,身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陆医生,你这是已经在相亲了吗?”
林梦琪不知从何处出现,涩声问道。
陆行知闻言,眉头紧蹙,并未说话,可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意。
林梦琪刚想再问,他却转身要走。
情急之下,林梦琪扯住了他的大衣,大衣口袋飘落下一封信纸。
陆行知一愣,刚想弯腰捡起,却已经被林梦琪抢先一步。
“遗书……”
看见信纸上的内容,她瞳孔骤缩。
难怪上次看到尹夏沫,她的身体这么虚弱。
想到这,她捏着信纸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想到了什么,林梦琪骤然开口:“陆医生,你看过了吗?”
“全是假话,有什么好看的。”
陆行知扯过信纸,塞回大衣:“她要死就去死好了。”
身后,林梦琪面色惨白。
五天后。
海城开展医学研讨会,陆行知去做报告。
鬼使神差的,一下飞机他没有去酒店,而是打车径直去了墓园。
他没想到尹夏沫这次戏能演得这么逼真,竟然可以消失这么久。
等找到那个女人,自己一定饶不了她,肯定会直接离婚。
下了车,他快步走进墓园,远远地看见墓碑的方向有一抹身影。
陆行知心里一动,脚步也快起来。
可等他走近,才看清楚,站在墓前哭泣的竟然是很久没见的李姨!
他有些讶异,慢慢上前:“李姨,太太在……”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两块旧碑旁多了一块新碑。
上面赫然写着:“尹夏沫之墓——”
陆行知牢牢定在原地,脑袋“轰”得一声炸开——